霸道总裁爱上替嫁娇妻

作者:失落的喧嚣

  她现在谁都不想见。
  谁的话也不想听。
  男人,尤其是那几个男人!
  等喧哗嚣静的时候,陈柔止很快的洗涮过完毕,泡过澡,起身,她手拉着窗帘,盯着黑夜中的一点,像是在看什么,脸上没有情绪,没有表情的拉上窗帘,门窗一一紧闭。
  然后,关灯休息,放空思想,把自己抛在床上,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思考。
  尽量的把脑中浮动的思绪压下。
  不去想,也就不会烦扰。
  那闷闷的心情也就可以消解。
  只是,似乎有点自欺欺人了,陈柔止躺在床上努力了半晌,耳边杨柳匀称的呼吸声音传来,比她迟些睡觉的杨柳也像是睡着了,她却仍然无眠,其实她脑中真的是空白的。
  可是空白也是一种烦躁。
  因为空白的能映过一些东西。
  一些她平日里,刻意去逃避着,不愿去面对,但在夜深人静时,就会不经易间一点点跑出,收也收不住的东西!
  好一会过去。
  陈柔止仍旧睁着眼,满满的疲倦,没有睡意,她可以想见杨柳睡熟后的面容是如何让她羡慕,她却始终无法入眠!
  混乱闷闷的东西在她空白的脑中流转。
  里面有什么,她看不清,只恍惚见到高大的身影,有男人有陌生的女人,还有男人的笑,她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
  而他的温柔,他的玩兴,他的不专一,她以为,他是不同的,他对她的笑,温柔是独属的,终于,她发现不是!
  那份不同并不特别。
  一样的说着等她,喜欢她,却又与别的女人暧昧。
  那二年的相处,她终还是不了解他。
  或许她看到的他都是他给她看的?
  他一直都是神秘的不是吗?
  思绪繁杂,想得太多,又似什么也没有,有一个名字一直在她的脑中跳动着,突突的跳,跳得很急,良久,黑暗中,陈柔止的眸闭上又睁开,望着头顶隐隐的黑色,望了半刻,她起身,躺下的身体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外面的世界已经是后半夜的静谥,月色掩起,星星不见,厚厚的窗,放不进一丝一毫的月光。
  纤细的手指,在床头划过,下一秒。
  清响的‘特——’一声,一点火星突然腥红闪过,划过在黑色里,带着沉重的铁质的砸在桌上的声音,腥红点燃了一根白色的香烟,若隐若现夹在了女人的纤指间。
  寥寥的烟雾弥散——
  呼及,吐气,吸气,香烟的气息在点点的星红下。
  深吸一口,一根烟吐出,陈柔止眯起了眼,像是在享受,又你是在消磨!
  就这样很久。
  烟在烧,烟雾在继续。
  陈柔止一直没有成眠,燃着香烟,眯着眼睛......
  直到,外面有轻轻的声响响起,在紧紧关上的玻璃窗上有轻微的敲击声传来,那敲击带着一定的频律,传到陈柔止的心里,时不时起伏的点点腥红也突然为之一抖,火星在夜中颤了颤。
  像是忽然的改变。
  她夹着烟的手指,熄灭!
  那烟,那一颤。
  那带着某种信息的敲击声,在玻璃窗上,似有似无的传来!
  厚厚的窗帘也盖住了那敲击声带来的主人.......
  看着窗台,陈柔止看了很久,又像是没看,那一声声的敲击又来来回回响起几次,她并没有动静,就那么看着,看着渐渐的没落,再也没有,属于她淡淡的身影,呼一声,烟雾吹落。
  她半眯的眼闭上。
  彻底的闭上。
  烟消云散!
  而他该知道她的拒绝。
  她此时不想见他!
  本来,她对今天很期待的。
  可惜——
  而外面黑黑的夜,漆黑的窗台处,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浓浓墨色遮不住他身上压迫人心的气势,狂野而强势,他立着,目光在眼前紧闭的玻璃窗上。
  里面的黑色透出。
  这样站在窗前,过了好一会,抿唇良久,高大的身影似勾着唇,似想着什么,滑入黑夜里!
  * * *
  第二天起来,陈柔止面上的表情淡淡,一夜的时间,有些东西消化,已看不出来什么。
  她简单的化了化妆,遮去眼下的点点黑色,染上嫣红掩去脸上的苍白,等用过早饭,自去了一个地方,一个本来在三天前就想去,遇到莫远后没去的地方,何况还有苏凌的话!
  只是,她今天似乎仍然去不了。
  早上起来,拉开窗帘后,迎上的一大棒花,一大棒的风信子,花不妖娆,不高贵,不火艳,不洁白如雪,她亦爱。
  她最爱的花。
  一眼,她就知道是谁!
  果然是,在杨柳诧异后的笑声里,墓子寒就依在杨家的精铁大门外,直直的迎上她的视线,晨起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为他高大的身材镀着淡淡的黄晕。
  陈柔止微微半眯起眼,看他。
  两人在晨光里隔着不远的距离凝视对方。
  好像一夜之间有什么隔在了他们的目光里。
  两个人一时没有说话。
  就这么看着对方。
  墓子寒的黑色短发沾在他的额前,微微的湿......
  陈柔止眸一闪。
  然后,两人在晨光里笑。
  看着她来,墓子寒绅士的为她拉开车门,嘴边也绅士的抿着优雅得体的微笑,当然含着那么一丝的野性“我就知道你会出门。”
  他低头凑在她耳边“睡得好吗?”眼神扫过陈柔止的面容,眸中闪过一道光。
  陈柔止也没有再拒绝,淡淡的笑,淡淡的神情“谢谢。”
  她也知道他会出现。
  这种默契有时候她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要去哪里?用过早餐没有?”扣紧安全带,墓子寒转过头来,对着坐在他旁边的陈柔止道,目光笑而柔和,是他特有的笑,专注的凝视着她。
  “用过了,你呢,你找个地方吧。”陈柔止开口,必竟他们等下要谈的事情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在车里也可以。
  “那就陪我用早餐吧!你没有其它地方要去?”
  “......好。”陈柔止视线定在墓子寒有着露水的黑发上,低敛眉目,遮住眸光,他等了她很久吧!
  “那里不急。”何况她并没有做好心情准备。
  语毕,蓝色的跑车‘唰——’老远。
  而迟一步来到的莫远,怒极反笑。
  * * *
  早餐店
  当然,以墓子寒的品味,哪怕只是一顿早餐也让他在A市转了好几个巷口,才停下车,带着陈柔止走了进去,简单的装潢,处在闹中极静的小巷里。
  不算最高档的外观,里面却别有洞天。
  精致而雅致,小到细节都布置得舒服。
  里面各色的早点应有尽有,坐在一间小包间里,因为等下要谈事情,所以没有选择留在大厅。
  陈柔止用过早饭,便只喝着牛奶,看着墓子寒用餐。
  真正是陪他用。
  他的动作一如人一样的优雅,用餐过程中,两人没有说话,都只淡淡笑着,优雅的很是赏心悦目,很快早餐完毕!
  喝着东西。
  一份资料和一份合约放在了陈柔止面前“这是你先前要的。”
  那份资料和合约确实是她要的。
  睥了一眼,她并没有急着取过来,只是望着墓子寒“其它的呢?”主要是乐乐的,别的都不太急。
  “你先看看?别急,一样一样的来。”墓子寒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指着手边的资料推给陈柔止,眸中有深深的光,昨晚他就想给她的......
  谁知,她后来上楼后再没有下来,电话也关机......
  “嗯。”陈柔止看着他点点头。
  取过桌上那一份资料和合约。
  资料是A市各个公司的资料,尤其是莫氏,苏氏,腾氏。
  关于这几大集团的资料!
  腾氏和苏氏没有什么,她拿起莫氏的......
  合约则是.....
  陈柔止的眸中有深邃的光滑过。
  她准备在A市开一家分公司。
  她自己的分公司,在二年前,认识墓子寒之前,她已自己创立了公司——
  公司总部在美国。
  莫远教会了她,只要有财有势有权,没有什么办不到。
  所以为了办到想要的,她为财为利为权!
  “我帮你找了一栋房子,你看看,这是我自做主张帮你看的,我想,你既回国,那在A市可能会长住,呆的时间也比较长,所以最好还是找间房,你说呢?”又递出一份文件给陈柔止,墓子寒开口。
  陈柔止有些怔仲“我竟忘了,也是,你说得对,若长住,老住在杨柳家也不好,谢谢。”
  “跟我,我早说过,不用客气。”墓子寒笑“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好!”接过文件,陈柔止仔细的看过。
  里面,墓子寒替她找的房子是一栋小区的住宅,周围的环境,处于市郊一带,很方便,也很合陈柔止的心意,他确定很了解她“我很喜欢,就它吧。”
  合上文件,她弯着嘴角。
  墓子寒见了,也知道很满意,眼中黝光一划而过“那就好,喜欢就好。”
  到时别太惊讶就好......
  “什么时候搬进去?”他又开口。
  “过几天吧,我得提前给杨柳说一声,不然她会生气的。”
  “那好,我等下把钥匙给你。”
  “嗯,到时我会把钱打到你的卡里,当然,你不可以说不用,不然我也不接受。”她并不愿意再像以前一样,即使是墓子寒的好意。
  那被撰养的日子她不愿回想。
  “好吧,那你订好时间,到时我找人去给你搬家。”他知道她的脾气,也就同意。
  “不用,东西不多,就带回来的一些。”
  “嗯。”
  ......
  轻松的过后,是凝重的。
  墓子寒再拿出来的资料,是关于莫远和‘乐乐’的,这是墓子寒调查出来的。
  看着它,陈柔止没有马上打开,墓子寒也没有出声,就这样看着她,沉呤了片刻,她终于翻开,资料并不多,也就一页纸而已。
  且一页纸上字很少,寥寥数句,一眼就扫过了。
  就这一眼。
  关于莫远和乐乐所谓要结婚的事便让她了解了大概!
  原来,早在腾驰从莫远手中带走乐乐的时候,莫远便知道,是他默许的,不知是出于何种目的,反正他清楚的知道腾驰把乐乐带去了哪里。
  五年里,也没有多大关注。
  确是在乐乐突然醒来后,才多了一分注意。
  而由法国回来后,才有了结婚的主意。
  最让陈柔止担心的是,似乎这个结婚,莫远并不是强迫乐乐的。
  而是乐乐自己同意的。
  调查来的资料里显示在乐乐苏醒的一个月里莫远经常和她见面......
  陈柔止握着手中的资料,脸色有些沉。
  这是她最不想见到的答案!
  如果,乐乐是自愿的,那么她......
  她要怎么做?
  陈柔止迷惘了,若乐乐和莫远,那她还要不要继续她的计划,若乐乐爱着莫远,她和乐乐又将如何?乐乐知道五年前的事吗?莫远到底在想什么?做什么?
  是早就刻意的预谋还是不经易所造成?
  她从未看懂过莫远!
  或者说她从未看懂过这些男人!
  “别想太多,你是要现在见还是半个月后?”墓子寒拍了拍陈柔止的肩安慰,复又询问。
  “找到了她在哪了?”
  “找到了。”
  “在哪?”莫远把她藏在哪?
  “一个你想不到的地方。”墓子寒半勾了唇,深意深长“你猜猜——”
  意想不到的地方?是哪.....陈柔止淡淡的眸光流转,一亮,又平息,淡然“莫家老宅?”
  “嗯,就是那里。”
  ”那里吗......”
  “很容易就让人会猜到的地方,莫远却真的把她放在那里,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像是藏起来,又像是刻意让人知道......”墓子寒说着深深看了一眼陈柔止“或许他是在等谁吧。”
  等谁?
  陈柔止心念一转,便有了答案,墓子寒则早就有了。
  “现在见吗?”陈柔止想了想,便点头“好吧,就现在见吧。”
  “那走吧,我带你去——”
  “好。”
  眸光一闪,陈柔止深呼一口气,她要去见乐乐......
  ......
  乐乐你想我了吗?
  乐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爱上了莫远?还是因为什么?
  陈柔止淡淡的眼中划过担心,还有复杂的感情——
  连她也不懂的感情!
  她没有进去莫家,和墓子寒一起在莫家大门外的车里,由他手下的人进去,等着,等着乐乐出现,他们丝毫不敢大意,莫远也不是吃素的!
  莫远的精明心机厉害她哪有不知道的?
  用在她身上的,用在别人身上的,她都见过。
  不过,她没有想过,马上她就能再一次体会到莫远的厉害!
  随着时间一分分流走,时间慢慢走远。
  陈柔止的心情由淡然变为微微的紧张——
  几度张望,仍然没有身影。
  陈柔止开始越来越担心,这么近,为什么还没有出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应该不会。
  墓子寒的身手她不是不知道,他那个手下他的身手也不是不知道,担心的是他带着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女人,尤其他们知道这个女人是向着莫远的,又等了一会,在陈柔止心情焦虑的时候。
  见她这样,墓子寒握了握她的手“别急。”
  磁魅的声音落下
  陈柔止点点头,不急,那份急也去了不少。
  况且急也没用,深呼口气,吐出,才把焦虑按奈住。
  这时,墓子寒的手下出现了——
  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人,被他遮住,遮得牢牢的。
  直到——
  陈柔止看到了乐乐——
  那个手下被墓子寒挥发打发。
  之后,是没有变化的眉眼,温暖的眸,阳光的笑,甜美的容颜......只是比记忆里成熟了几分,白了几分,少了少女时的清涩,多了女子的妩媚和动人。
  乐乐也看到了陈柔止。
  “柔柔——”“乐乐——”看着对方,两个女人几乎是同时出声,又同时禁声,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情绪激动着。
  同时对望。
  不远不近的距离。
  该是别后重生的相逢?还是离后的重骤?
  是激动?狂喜?高兴?
  担心?紧张?
  确实是重逢,两人别后的重逢!
  “你终于醒了,我好高兴,乐乐。”“你终于来看我了,我等了好久,我也很高兴,柔柔。”两人再开口,说完俱是一笑。
  “乐乐,你......”“柔柔,你......”然后,两人望着对方,欲言又止。
  而乐乐的脸上神色隐隐甚至带着几分怪异,头往后的倾势。
  似对她传递着什么。
  “你先说吧,柔柔,你想说什么?”乐乐站在那里,没有上前,没有动作,陈柔止忽然微微有一点陌生,这样的乐乐不是她所认识的熟识的那个乐乐,那个乐乐不会像如今这样隔得适当的距离,笑得恍惚。
  好像顾忌着什么?
  但陈柔止并没有生气,或是不高兴,她知道或许是两人太久没有见面,她跟她一样的激动,高兴,因为乐乐她眼中不容错过的欣喜和狂喜不是假的。
  记忆中的她是见到她总是挂着温暖的笑,阳光的甜美的,亲密的勾着彼此的双手,没有秘密,有的是共享。
  不会有一丝的陌生,不会有踌躇。
  她们是最好最亲的人!
  现在.....
  “乐乐。”
  陈柔止唤,她发现乐乐的手似乎想要伸过来,又在下一秒握成了拳。
  眼晴注视着她,是比刚才明显的在暗示什么。
  陈柔止微皱眉,她有不好的感觉。
  这不好的感觉越见强烈!
  “我想知道乐乐你......”陈柔止看着浅笑而立的乐乐,那分顾虑她接收到了,心里有个想法,‘当——’一声,不过她的话注定说不成了。
  “你想知道什么?可以来问我!”蓦然,一个声音,莫远低沉冷冽的声音响起。
  就在乐乐的背后,正对着陈柔止的方向,隐隐的欣长的身子在乐乐娇小的身子后面一步步靠近,而后穿过乐乐,站在了她的前面,对上她与墓子寒。
  陈柔止看见,脸上神色淡了淡,而她注意到当莫远出现时,乐乐脸上的神情,那份顾虑似是为了他?像还包含了其它的信息......
  本来带乐乐来后,坐进车内的墓子寒,在这时也推开车门站了出来。
  挡在了她的面前,以保护的姿态。
  和莫远对盯对方。
  陈柔止盯着背对自己的他,眼波转动!
  “又是你,墓子寒!”对面,是一声莫远的冷声,睥着一脸保护站在陈柔止身前的狂野高贵的男人墓子寒,莫远不顾手新伤旧伤,一阵死握,握得指骨一声声的响。
  握得青筋毕露。
  为什么?一次一次都是你!
  昨晚是他!
  今天早上早他一步接走陈柔止的还是这个墓子寒。
  为什么他老是和他做对?
  他正怒,他们居然自动送上门来。
  莫远的目光难测而阴鸷,尤其是在看到墓子寒的时候,冷冽寒冷的眸光一下阴沉而可怕,刮过来,薄薄的唇紧抿,抿起一道笔直凌利的刀锋。
  再看陈柔止,目光一样的锋利,眸中甚至似卷起了风暴“你忘了昨晚了,人家是怎么把你忘了,和美女一起的?这才一夜又巴巴的送上去?你是犯贱吗?”莫远的语气说是嘲讽不如说像是痛心。
  “是我,莫总——”墓子寒也挑眉,俊美高贵而优雅,狂野的眸里却旋起强势旋涡,你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吗?
  他回头凝视着陈柔止,见她并不见什么反应,脸上的表情依然淡淡,没有落在他身上,心里一瞬间失落,但转瞬发现她看的是那个乐乐,两人像是在交换什么......
  便没有再开口打扰,一刹那转回头,对上莫远。
  莫远见陈柔止看也不曾看他,依然是那漠视的态度,更怒火冲天,直对着墓子寒,这个一脸野性的男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骗了那个笨女人!
  两双眼睛一样的凌利如刀,一样的利如刃。
  眼刀一阵对射!
  “墓子寒,你还真是闲啊!”
  “好说,好说,是莫总太忙了。”
  ......
  两个男人你盯着我,我盯着你。
  一时火花四溅!
  此时,莫远和墓子寒的对峙,比前几天与苏凌的对峙,二人旋起的风暴更大,那目光那视线,气息,气势,都是相差无几,对峙,势均力敌!
  两个都是强势,霸道,冷酷,无情之人。
  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千方百计也要得到。
  同样的势在必得!
  这场对峙久久!
  陈柔止和乐乐被撇到一边,相视一眼,这样的两个男人让人觉得似乎挺幼稚!
  而陈柔止发现乐乐对莫远和墓子寒的对峙并不感到奇怪,她似乎知道一些什么。
  看到这里时,她知道今天是没有机会和乐乐好好谈谈了,不会有什么结果,有莫远在,有墓子寒在,两个男人......对乐乐两人默默对点,拉了墓子寒便走。
  这次,不知为什么,莫远倒是没有阻止,没有开口,只是目光深黝黝的凝着她。
  像是要望进她的心底。
  转身时,陈柔止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发青,但再看,又似乎是她的错觉!
  她不再回头。
  蓝色跑车启动,刮起的风尘卷起的落叶,迷了眼,后视镜里,那个欣长的身影似站了久久——
  陈柔止淡开视线。
  ......
  而在陈柔止离开后
  莫远那笔直站立的身影才离开,转身的背影落在眼中孤傲寂寥......唇白而发青,脸色也是苍白透着青色,砸伤的手,刀片割下的伤口在他的用力紧绷下再次渗着血。
  他却像毫无知觉一样走着。
  乐乐看着觉得不忍,上前两步,被他紧走两步隔开。
  那是一种刻意或不经易。
  见状,乐乐温暖阳光的笑透过一丝低叹!
  柔柔,你看到了吗?这个男人为了你.......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吧!
  * * *
  一路,蓝色的跑车里,墓子寒,陈柔止都没有说话。
  二人的表情都有些沉。
  眼神眸光闪过,似乎都在沉呤什么。
  陈柔止的表情甚至淡得透明无色!
  却反常的冰冷。
  沿途风吹迷长发,吹动衣角,吹眯眼,秋日的A市风景黄色的落叶梧桐,刷的飞掠而过,当蓝色的跑车停下,待陈柔止抚开被风吹乱的长发,睁开迷起的眼。
  眼前竟是一片蔚蓝色的大海!
  大海无边无际的蓝,头顶的日出,碧水蓝天,天高广阔。
  就这么撞入眼底。
  伴着那咸湿的海风,还有飞起的海欧,粼粼的海水——
  一下子
  心都感觉开阔不少。
  心里的郁结,烦闷都消散去。
  好像那些结在心头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柔止脸露出一丝笑,脸上冷而透明的神色一下跑掉不少,嘴角不自禁的勾起了一分,她转向墓子寒,不想,他也正转过头来,又像是一直等着她看向他。
  虽然一路注意到并不是回杨家的路,隐隐是朝郊外而去。
  但她没问,墓子寒也没说。
  没想到......
  来到了海边——
  “喜欢吗?”他磁性声音带着魅惑。
  他离她极近,就这么那声音吹着湿咸的海风灌入陈柔止心里......
  陈柔止笑着点头。
  她很喜欢!
  海,美丽蔚蓝,深邃包容......心中所有的烦闷都消失了能不喜欢吗?
  “喜欢就好!”墓子寒也笑,笑容狂野又优雅,衬衣的领口也不知何时被他解开,半分着,懒懒的露出他那黝黑结实的肌肤胸膛,为他添上一份懒懒的休闲味道。
  秋后的阳光并不灼热。
  但也不温柔,陈柔止下车,面朝着大海,面朝着海风,突然,勾唇一笑,仰头,慢慢的闭上眼,两手张开伸直,迎着吹过的风,呼吸吐出。
  海风吹动她乱舞的长发,吹动她长长的裙摆。
  吹抚平她混乱的心,拔乱的思绪,清爽而清新。
  似要飞去!
  墓子寒见状,嘴角也扬起宠溺的弧度,陪在陈柔止的身边,专注的温柔的凝视着她,目光透着阳光漏在她长长的眼睫上,跳跃,生动!
  那专注的视线里有的是深情!
  刚刚从莫远那里离开,她脸上的神情,让他微微不舒服,便带她来这里,看来她很是喜欢,这里,以后,可以经常带她一起来。
  当陈柔止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墓子寒,对着她深情的墓子寒,她眸晃了晃,这样的他令她觉得晃眼而不敢直视。
  压下心中的跳动,她慢慢的顺着沙滩往下而去。
  墓子寒笑更浓,陪在一旁。
  金黄色的沙滩,软软的咯咯的,陈柔止伏身脱下脚上的鞋,沿着海边走着,手提着鞋子,脚下有沙子不像夏天是热烫的,现在是软软温温的,很舒服。
  令她微享受的半合眼帘。
  海岸线上,水天一色,看不到边看不到尽头,恍惚里,有个也是在海边的画面闪在她眼前,她摇头晃掉,那些她不去想。
  这样一直走了很长一段,才停下,陈柔止望望脚下,她今天穿的裙子似乎太长,长得拖在了沙上,再看看双手,和波光蔚蓝色的大海,平时里淡然的表情中染上了明亮光采。
  墓子寒见到更笑,手突然取过她手中拧的鞋子,扫过她沾上黑色下坠的裙摆“我帮你,你还是拧拧你的裙子吧,等一下你快把这里的沙都带走了。”语气满是笑意。
  顺势一看,陈柔止方才发现长裙上一圈沙。
  也是!
  再不拧一拧,那长长的裙会有更多的沙。
  本有些犹豫,想通了后,她也就不再拒绝,虽然让墓子寒替她拧鞋显得有些暧昧,不过她实在是不能再让裙子驮着一圈的沙子走了“谢谢了,寒。”
  提着裙摆,她望一眼头顶,漏过阳光,一脸想望的看着眼前的海边“如果能下水就好了。”她怕是这秋季,海水太凉,且又太深太神秘!
  “想下水就下,怕什么?”对陈柔止的话,墓子寒除了好笑还是好笑,倒是二话不说,拉了陈柔止就朝前面不远的海边走去,海水潮夕,起伏,一涨一退,不过走太深,随着起伏的海水,便能光着脚感受到海水的凉。
  但是陈柔止一直不敢放了墓子寒的手,拉得紧紧得。
  有些小心翼翼!
  见罢,墓子寒嘴角弯着看,在一旁任她拉着他的手,对她主动拉他的手感到满意,酥麻的感觉柔软在他的心中爬过,再看陈柔止,发现她那份小心“原来你怕海?还是怕水?怪不得曾叫你一起去游泳你不去。”
  “不是,只是......”陈柔止也不知道怎么说。
  墓子寒就当她是承认了。
  原来她竟是胆小的!
  内心想笑,又不敢笑,怕她恼了!
  真想不出海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反而觉得可爱。
  陈柔止看墓子寒那样子,想再说什么也不再说了,管他怎么想,怕海就怕海吧!
  海欧掠过,海水潮退。
  陈柔止和墓子寒并肩映在大海里,映在蔚蓝色的海水里,模糊深邃!
  最后,陈柔止感到凉意窜到身上时,她从海水里出来又踩在了沙子上,两个人一起回到了车里。
  没有急着穿上鞋,两个人放下跑车的坐椅,走累站累的二人并排躺在座位上,头上日头不烈,晒在人身上配上凉凉的海风觉得合适的温暖,加上软软的坐椅,正好眠。
  一时之间,二人都静静的。
  吹着海风,听着海浪。
  听着彼此极近的呼吸——
  陈柔止差点眠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头一夜睡得不太好的困乏了上来,她闭上眼睛,不再睁开。
  如果不是墓子寒突然开口的声音的话。
  那手似牵起了她的手,另一只手则抚在她的面上,轻轻的划动,只是她眼太涩,让这太阳晒得暧洋洋又有风的凉爽,不想理会,不会睁开眼,翻个身又想睡去。
  可是,当她正要入眠时,耳朵边,伴随着额间,脸颊落下的柔软的好像吻的东西,然后,不只是脸颊,连嘴角也被印上了一个‘吻’,这还不算,还有吹入的磁魅的话“grace,你想好了吗,想好答案了吗?”
  那声音磁得魅得一吹进来。
  第一遍,她没听清,也不理。
  第二遍,她装没听清。
  第三遍......陈柔止顿时再迷糊不下去了,醒了!
  迷迷糊糊的神智渐渐清明。
  不过,看向墓子寒时,神色在眸中转换,待神智彻底清明,她淡淡的开口“为什么突然又问?”是啊!为什么突然再问?
  “没有为什么,grace还没有想好吗?”墓子寒似叹气,眼中很深,看不出喜怒“如果你一直这样想下去......”他的话没有说完。
  “如果这样又怎么?”陈柔止接过他的话。
  “那你不会有答案的!”墓子寒再叹。
  “为什么这样说?”
  “其实你根本没有去想不是吗?”墓子寒深深看着她,这就是为什么?所谓的等待,所谓的给她时间,她真的有去思考吗?
  “......”听罢,陈柔止想生气,却没发生,因为他似乎说的是事实,她确实是这样,说是给她时间去想,但是她并没有去思考。
  许是逃避,许是其它。
  她也知道她儒弱,可之于爱恨,她真的不愿想太多,能逃则逃,能避一时是一时!
  “你这样逃避不是办法的,终有一天你也要做出选择!”墓子寒其实挺无奈的,这个傻grace似乎在爱情方向真的不知该说迟钝还是什么。
  在别的方向坚强,坚定,淡定,从容,一旦遇上爱情,就犹豫,逃避。
  这是逃不了的!
  越这样想到曾经莫远做的,他越恨莫远,这跟他的关系很大!
  陈柔止沉默!
  她何尝不知道这逃不了一辈子,之前的那一场爱情,那一场选择让她失去太多,她怕了,害怕了,爱得越深,越重,伤得越深越重!
  人说爱情是把双刃剑,可是她陈柔止只尝过苦涩,痛苦,绝望,悲极......
  她不敢,不愿,尝试再爱!
  一爱上一个人,你就给了他伤害你的权利!
  那太痛!
  “grace,那昨晚上的事呢,你就没有过好奇,或是其它的想法,开口问我?还是真的太信任我?”看着沉默起来的陈柔止,墓子寒黑眸变得微蓝紧盯着她。
  “昨晚?”陈柔止反问,似还沉在刚在的话里。
  “对,昨天晚上,你都看到了不是吗?你就没有别的想法?想问我?”
  昨晚......陈柔止念着这二个字,陷在那纠缠思绪里的神智回复,脑中也随着这两个字开始倒带,倒回到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一个甜美陌生的美丽女人,还有墓子寒。
  他们共舞,那笑,那温柔.......
  他们之间还有一份旁人能察觉的亲密。
  她认识墓子寒两年,第一次看到他对别的女人如此温柔,还有那特别的属于他的笑容!
  他们相拥着,最后,还有一个‘吻’!
  对她,他却第一次淡淡点了点头,就陪着那个美丽甜美的女人!
  伴着倒带到昨晚的情景,陈柔止吹着海风,刚舒解开的胸中又微微的烦闷,虽然还很微弱,但它真实的存在,她骗不了自己。
  不说爱,喜欢,她其实在意着墓子寒的态度。
  一直习惯着他的好,他的宠溺。
  若是忽然有一天这份宠溺不存在了,有也不是给她,给了另一个女人。
  光想着,她就会觉得酸酸的!
  这种情绪不像是当年对莫远那强烈的,无法抑制。
  淡淡的,不撕心裂肺,却也胸闷。
  “她是谁?”你为什么会那么温柔的对她?心里的情绪影响了陈柔止表情,她笑微敛起,问出这句她昨夜就想问,但不会问,现在墓子寒要他问的问题。
  “是好奇?还是只是顺着我的话?还是.....”
  “有好奇,我也想知道。”想知道的感觉很微妙......
  “若我说她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女人呢?”墓子寒紧锁着陈柔止的表情变化,对她那一瞬间的挣扎敛尽眼底,眼中的蓝深了些,转口间落下这样一句。
  很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
  “若非常重要,你又当如何呢?”
  如何陈柔止的声音越见发干,她看不懂墓子寒的表情,愈来愈蓝的眼睛,也看不懂他此时里面闪过的情绪“比如说?”。
  “比如说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