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总裁爱上替嫁娇妻

作者:失落的喧嚣

  只是陈柔止的眼泪却还是不停地掉着,盯着他的眼睛也继续一动不动地盯着,泪水从捂在嘴上的掌心指缝中滑出来,看着让人好是心疼。
  “柔止,你怎么了?”莫远的眸中一闪,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想要抱住陈柔止,止住她的哭,但早知道他不该见她的。
  莫远看着陈柔止的泪,后悔了,他不该的自私的要见她。陈柔止像仿佛忍受不住继续呆在原地看着不断咳的莫远,转身开了门就跑了出去。
  * * *
  楼顶——
  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奔跑的陈柔止蹲住,终于啜泣地哭出了微弱的声音。
  下一秒
  一个人从身后抱住了她,结实的手臂,熟悉的气息,墓子寒也不说话,只是静静抱着她,任由她哭,知道她心里难受,莫远的事……
  他也是不久前知道的。
  莫远的伤,还有那费力的咳嗽,病——
  连他都觉得莫远……
  此时,要她再保持淡然的态度,淡淡的表情,勉强克制住情绪不发出哭泣声,对她来说,还是太残忍了。
  而看到她这副样子,墓子寒一点都不意外。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个莫远早就已经是宝贝心头一根永远不可能拔除的软刺了,这软刺曾经非常的坚硬,伤害过,彼此刺伤,痛苦过,但是在宝贝的心里,莫远的位置永远不会消失。
  尤其是在那一场撞车事件后。
  或者说更早,莫远在宝贝的心里一直没有抹去,一直潜伏着,一直……最后由硬刺变成了软刺,这根软刺的每一次受伤便会挤压软刺,让她自己受伤。
  她根本无法完全放下与莫远有关的任何一件事情。
  宝贝接受他后,他们在一起的这些时间里,因为以前的恨,怨,还有其它的一些东西,无意的,刻意的两人间都不去提莫远,所以那刺便隐藏了。
  他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她爱他,只有他,是他一个人的。
  然而如今,那一次撞车,重病的莫远,手残废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这会让他的宝贝的心里生出多大的自责之心,连墓子寒自己都无法想象小岛里四面是郁郁葱葱的树围绕,风,清新的气流在他们身边流转着。
  带着海风海水微微的咸。
  陈柔止从来没有觉得她的心这么痛着,不是因为爱着而痛,而是因为无法给予莫远要的那种爱,而痛,再多的伤害,再多的恨意早灰飞烟灭。
  这一生,五年前,五年后,她和他剪不断,理还乱。
  一直的纠缠,一直的不放手,一直的恨,怨,爱,痛,五年前的爱,五年后的恨在那一场撞车后撞碎了她心里的坚冰,化为了水,她不愿承认,她对莫远不忍心,会心痛!
  所以,此刻,面对这样的他,她无论如何再对他说不了拒绝。
  可是——
  她该怎么办?
  望天,闭眼,身后的温度,温暖,手中的爱恋深情……
  她不能辜负!
  也不可以辜负,墓子寒是她的重生,是她最重要的人,最深的依恋——
  “寒,该怎么办?我无法放下他了,怎么办?心口很痛很痛,看到这样的他,一脸苍白的他,寒,你为什么要让我见他?为什么?他,莫远他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不停的咳,咳出了血?寒,你告诉我,是因为那一撞吗?是吗?我该怎么弥补他才好,他不要同情,不要勉强的‘爱’,可我又有什么能够给他的?”
  陈柔止闭着眼,靠在身后温暖的怀抱里,靠着墓子寒,问着,秀眉皱着,下唇咬得紧紧的雪白,眼角有日莹闪烁,闪烁在阳光底下,晶亮。
  “宝贝…。放不下,那就不放下,反正从我看到他为了你折磨成那般模样之后,为了救你被撞之后,又病成这样后,我就没想过要把他赶走,或者把他摒弃在我们的生活之外,不然我也不会带他上邮轮,阻止他离开,不会带到上岛,让你们见面。”
  墓子寒似乎早就知道有这一天,知道陈柔止的悲伤纠结,声音顿了顿,像是在压仰什么,调节情绪,半刻,更紧的抱着怀中的柔软,方才道“虽然爱人和家庭生活无法分享给别人,但是我可以试着把他完全当成自己人,只要你开心,我们永远的生活在一起,而且他的病也是为了救你,咳嗽已入肺,非常的严重,这个小岛空气好,也适合他养病,以后,就让他住在这里吧。”
  口中淡淡的说着,说着莫远,莫远的重病,他没有详细的告诉她,但见过莫远的她一眼也该知道他病得有多重,墓子寒的眸中却一划而过痛苦。
  还有…。如果照他的话,他,宝贝,莫远之间就会永远剪不断了。
  也分不开了。
  他和宝贝之间或许也会改变一些什么。
  不想他的宝贝面临痛苦的选择,她不是没有做出过抉择,事实上她做出了。
  她的选择就是他,他墓子寒。
  而没有放下坚持的人是莫远,或者说,莫远他自己也已经无法放下对宝贝的坚持了,不!应该说莫远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执著,顽固!
  宝贝再淡然,对于情深到如此地步的莫远,对于曾经爱过,深爱过,虽然也同样恨过的莫远,以及落到如今这般模样病重的莫远,她如何还能狠心的拒绝?
  那么选择就再一次摆在了陈柔止他的宝贝面前,她一直是个追求纯粹的人,觉得爱情就该是专一而不分散的。
  当她爱莫远时,她便刻骨的爱,刻骨的恨。
  当她爱墓子寒时亦是一样!
  然而他和莫远给了她一个难以抉择的难题,一边是爱情,一边是解不开的一团乱麻还有愧疚,责任,或也有情……有墓子寒不能否认掉的情!
  两份情同时摆在她的面前。
  一份过往,一份现在!
  如今,她选哪一边都会让另一个痛苦不堪,也会让她自己痛苦不堪。
  既然这样,他何不也为宝贝无私一回?
  既然不能择其一,那为什么就不能两全?
  只不过多包容一个人融进他们的生活而已!
  “宝贝……宝贝……”复杂而嫉妒酸涩的火在胸腔里燃烧,墓子寒不断地这么告诉自己,莫远是不会与他争抢宝贝的爱的,也争不过他,宝贝爱的是他,他们相爱而且选择了对方,相许了一生。
  而莫远他只是需要一个家,一个心灵宁静的停泊港湾。
  一个有宝贝的地方。
  且他们三个也不会天天在一起,只是一个理由。
  一个宝贝可以正大光明照顾莫远一辈子的理由,而他自己,则要宝贝幸福,他其实可以不拦下莫远的,也可以不让他们见面,可是他知道宝贝迟早有一天会知道。
  当然他也可以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骗宝贝。
  可是,他不想有一天令宝贝恨她。
  尤其是莫远——
  他这么做,拦下莫远,安排他们见面。
  除了对莫远这个男人作为男人间的佩服外。
  同时也不想要他的阴影,永远干扰着他们的幸福。
  所以就让他来替宝贝做这个决定吧!
  “永远在一起生活?”陈柔止听着墓子寒的话,含着泪眼,转过身子,不解地看着他。
  “对,就当他是你第二个爱人兼亲人一样,留住他,让他和我们永远生活在一起。”
  墓子寒抱着她,紧紧的抱着,深蓝的眸注视着陈柔止,看得很深,深深的,口中却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也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的诧异和惊骇的表情。
  子寒他知道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爱人兼亲人?
  他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寒,你在胡说什么,你疯了吗?”陈柔止紧抓着手,惊骇着望着墓子寒。
  望着他的眸子。
  试图看进他的眼内,看到他的心里。
  他到底怎么想的?
  “不,宝贝,事实上我很清醒,说出这样的决定,最最不甘愿的人绝对是我,你本来是我一个人的,我可以占有的心安理得,然而如今我却得把我这么珍视的你,让出一半来给莫远,你以为我会很开心吗?”
  “那你——”
  “嘘,听我说,可是我要你开心,你这般的自责,你把莫远一身的病重的原因,都背负到了自己的身上,现在你看到这样的他,你还能强硬的放他走,拒绝吗?”
  陈柔止沉默了,子寒说中了她内心最害怕的地方。
  她想要照顾莫远,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前提,她都不想他再去受任何的苦,在医院时,在之前,她可以拒绝,只是那时真的是她拒绝吗?应该是莫远他先说的放手,成全。
  那时她是怎么的心情呢?
  如今……
  病成那样的他,她该怎么办。
  “宝贝,你有没有想过,你是真的放得下他吗?真的没有一点过往的感情,还是你一直藏在心里,不愿承认,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他,留住他是不是?”墓子寒的声音继续说着。
  “他说过他放手的!”陈柔止低哑着声音说,心里为墓子寒话中的意思一慌,内否认着,否认,只是如莫远那样的人,就算是他多么病重,身体死去也无法折损他半分的强势和骄傲,他是不屑要这样建立在同情基础上的照顾的,会被他认为是一种施舍,若是这样的话,她简直是在逼莫远离开。
  而他会离开吧。
  托着病重的身体离开。
  她会一直不安,不宁,一直……
  他是那样的骄傲!
  可是,不这样,她又有什么能留住莫远呢?
  “如果你说你对他没了感情,你却又没法虚假的对他付出他要的,感觉怎么都亏他,那就不虚假,不亏欠,试着用你自己的心,真切地去对他,没有他要的爱,不要紧,只要让他知道,你是在真心的想要为他做点什么,那就足够了,就当是亲人,朋友,这对现在的莫远来说应该很好了。”
  墓子寒的声音微微的干涩。
  这样对莫远很好。
  只是对他和宝贝呢?
  又会怎样?
  他不知道。
  “我甚至曾经想过,这个世界上若是没有我,或许陪在你身边的就是他了,就算是我,恨过他的我也不得不承认,莫远很爱你,超出你想像的爱你,虽然强热,霸道,也伤害过你,但他的爱……现在多一个人来爱你,陪伴你,我也多一点心胸却接受多一个朋友,没有什么不好,只要你同意,就当是多一个朋友,一个亲人,家人,分享的家人。”说到这,墓子寒干涩的声音微一停顿。
  手捧住了陈柔止的脸,逼着她与他对视。
  黑色的眸对上深蓝的眼睛。
  他的眼中,赤果果的嫉妒,酸涩明显的流露“其实,宝贝,说实话,虽然我在劝你,但是我也要说,我很嫉妒,我很难受,很不想接受任何一个靠近你,对你有企图的人。”
  “但是这个莫远真的怎么说呢,我设身处地的假设我若也是一个和他一样的话,处在他的位置,我是他的话,我能不能像他一样的执著,不放手,你知道吗,若是我在我们离开A市的时候拦住他,他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他的那般的坚持,执著,不放手,那日的成全,还有宝贝你呢,真的开口的放手就是真的放开了吗?如今三人纠缠地结局,何苦非要让这样苦苦坚持的一份缘,以不完美散场呢?从此就这样吧,宝贝,你说呢?”
  “可,可,可——”连着的三个‘可’字,陈柔止也没能说出***的话来,明明有很多的话要说,明明觉得若是结果是这样的话,会很怪异很不正常。
  可是她不得不承认,似乎的确找不到墓子寒所说的以外的第二个办法。
  但是这般的生活,究竟是对是错?亲人?家人?朋友吗?但是这样就好吗?且她更难以肯定的是,一旦坐下这样的决定,以后万一大家都过的不幸福该怎么办?
  如是爱情变得不纯粹了,友情也变得支离破碎了,亲情更是没能维系起来的话,那时的他们,又该如何面对彼此的每一张面孔呢?
  “宝贝,不要想太多,一切都顺其自然地来,不好吗?”
  看着陈柔止脸上的犹豫,踌躇,还有苍白,还有很多东西。
  墓子寒就着捧着她的手,敛起眼,低落下一个吻,轻轻的温柔的吻!
  陈柔止眯着眼,任着温柔的吻柔软的落在她的唇上,额间,发顶——
  “可是子寒——”她张口启唇,想要说什么。
  却又什么也说不出口,不知道说什么?
  而墓子寒像是知道她复杂还有惊骇后难言的心,修长的手抚了抚她的发,抱紧了她,把头靠在她的颈边,埋在她的发里,发出声音,手指慢慢的放在她的唇上摩挲“好了,宝贝现在什么也不要说,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思考,思考好我的提议,然后做出你的决定,至于莫远那里,我有把握,他肯定不会对此有什么异议,只要是你提出来,相反他会高兴的,若是有一天,你真能给他一份不多的爱情,那他所付出的一切……”
  “不,不会的,我只爱你一个,寒,你知道的,不要再这样说了,对莫远,已经过去了。”墓子寒未说完的话,就被陈柔止打断,手也同时掩上了他的唇。
  并且摇头。
  “相信我!”眸光对着墓子寒深蓝的有些沉的眸光,手指划过。
  墓子寒看了她很久,深蓝的眸久久的凝视着她,摩挲在她唇上的手也停了下来,扣住她腰的手一松“好,宝贝,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你还没有用早饭,饿了吧,嗯?”
  他松开的手覆到她的小腹上。
  与此同时
  陈柔止的肚子果然一声轻微的响,叫着饿了,红晕也顿时染上她的脸——
  “走吧。”被他一提醒的陈柔止站起来,往楼下走去。
  * * *
  时光总是在悄然中不知不觉的逝去了。
  七个月后。
  仍是那座岛上。
  天从一早开始就阴着,然后细细绵绵地开始下起了雨。
  陈柔止也就从一早开始就心神不宁地频频看向外面。
  一直在旁边戴着金丝边眼镜双手敲打着笔记本键盘的墓子寒看到她那副魂不守舍,担心不已的情形也知道她是为了哪般,自己的宝贝,明明是心肠比谁都软的人,偏偏就是没勇气起来,也比谁都胆小怯懦,如何也不肯前进一步。
  甚至还强装着一脸淡然的表情。
  弄的他也在心里着急了起来。
  看向面前的笔记本,看着上面跳动的数字,墓子寒又是一阵敲打。
  半晌
  又停下手中的动作,墓子寒轻轻叹了口气“宝贝。”
  “呃?”神思不宁的陈柔止闻言,马上抬了抬头,看着他。
  “注意一下身体,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小心肚里的小宝宝,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一下,等我忙完陪你,嗯?”一只温暖的大手伴着墓子寒的话落在陈柔止的头上。
  替她抚了抚,又揉了揉发,更是把大手覆在她有些隆起的小腹上,摩挲着。
  温柔的,带着温度,那里已里有了一个小小的鲜活的在成长的生命!
  嘴边,眼角也是宠溺和疼爱。
  好一会才收回到键盘上。
  “我不累,还不想睡——”陈柔止也低头注视着自己的小腹,在他的宠溺目光下,还有温暖的手掌下,唇角也淡淡的泛开了一抹温柔幸福的笑。
  虽然很淡。
  但也一扫了之前的不安和欲言又止,有一种母性的光辉!
  而婚后七个月,在五个月前陈柔止便怀了孩子,知道怀了身孕,是她和子寒的!
  那一刻,刚刚知道时的高兴,开心,喜不自禁,她从没想过生命会这么快到来,来到她的身边,那是多么美妙而奇特的事情,也让她记起了那一个流掉的孩子。
  有一瞬间的黯然。
  也同时想到了莫远——
  想到那时他的无情冷酷绝情,有丝难受,隐痛,却也不再恨他!
  尤其是有了肚里的孩子后。
  她觉得那是上天弥补给她的,那是她当年的那个孩子,又回到了她的身边,重新成了她的孩子,以后,她会好好保护它,保护自己的孩子。
  她的宝贝——
  弯起唇角,只是陈柔止的温柔浅笑突然又淡了下来。
  以往这个时候一般她都会躺在床上休息,睡觉的,但是今天,她的眼角依然有淡淡的疲倦,她却没有这样的欲-望了,她在诅咒这该死的天气。
  这阴阴的雨天,对于莫远伤过残废的的手还有咳嗽病重的身体来说,是最可怕的天气。
  因为那会使得他的伤痛的是平日的百倍痛,也会让他那再温暖都止不住的咳嗽停不下来——
  而现在楼下的房间,只有莫远一个人在。
  往日总会都是墓子寒先一步去照应他的,若是他不再岛上则是有一专门服侍的下人,不过下人在陈柔止和墓子寒踏上岛时放了出去,而今天不知是墓子寒忘记了还是怎么的,竟然到现在还只顾忙着电脑,没有一点点要下楼去照应的样子。
  让陈柔止不由更焦急了起来。
  “子寒——”
  “嗯?怎么了?”又回到键盘上的墓子寒一边继续敲击着,一边平静的转头看她。
  “那个……没事。”陈柔止张嘴想说什么,又吞了下去,不知道如何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有什么权利让子寒去照顾莫远?最该照顾他的人是自己不是吗?
  子寒若不是为了她,莫远若不是为了她何以弄到现在一个替她照顾人,要子寒这样优秀的或许从来没有照顾过人的人去照顾一个他并不喜欢的男人?
  又让莫远每每在这般每到阴雨天气就饱受折磨的地步?
  距离上次在小岛这座楼顶对她说的话,已经过去了七个多月的时间,她却还是没有办法自在的接受子寒的提议。
  毕竟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超乎理智能接受的范围了。
  很多东西都阻止着她,不允许。
  即便只是亲人,是家人……
  但莫远对她呢?是亲人的家人的感情吗?她怕!
  怕结果是她不敢想的。
  怕她的接受会让如今的一切,幸福也好,所有的一切消失——
  那样的提议令她不知该如何?
  然而她却也知道她一天摆不正莫远在她心里到底的位置是什么,无论是什么也好,还有不去见他,不去谈开,莫远也就会越加痛苦。啊——
  陈柔止真的要忍不住大声嚎叫了,她的淡然,淡漠真是被眼前的尴尬处境给烦死了。
  眼看着这雨还是没有停歇的迹象,且越来越凉,天也阴的仿佛根本不会有光明的一天,窗外,风吹过,吹落一地的树叶,吹乱一树的乱枝。
  陈柔止也终于忍不住了——
  顿时就扔下一句“子寒,我下去一趟。”
  然后人就走了出去。
  而墓子寒手放在笔记本键盘上,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免不了自言自语的自嘲了起来还有微微的酸涩与苦意,藏不住也不想藏,他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不知道将来会是如何?
  “墓子寒呀,墓子寒,你真的很蠢,竟然把你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这么推到别的男人身边去,还有未出世的宝宝,你也会嘲笑爹的吧?”一下空起来的房间里,男人低沉的声音涩涩的扬起。
  “不知道宝贝会如何决定……”
  * * *
  陈柔止从厨房端了热好的中药,还有热水,然后再用最快的速度,打开门进了房间里去,再迅速地把门关上。
  房内——
  正倚在床上看着一本书的莫远,脸色非常的苍白,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他的额头上竟然还满满都是汗珠,并着瘦削的手握拳抵在嘴唇下方,伴着轻微的咳嗽。
  当然还有时尔干咳重重的咳嗽声——
  看到进来的人是陈柔止,他的表情满是错愕“柔止,怎么是你?那个,墓子寒呢?”
  陈柔止没吭声,只是冲了过去,把他手里的书抢夺掉,把床上厚厚的,前阵子被晒的蓬松柔软的被子,给他紧紧地围在了身上,再拉了拉。
  最后还把藏在怀里的一个热水袋,也塞进了莫远的手里,他的身体太虚弱,病也太严重,肺部,内脏都不好,咳得厉害,一点也受不了凉,哪怕是夏天!
  弄完后,陈柔止这才闷闷地问了一句“感觉暖和些了吗?今天咳得厉害吗?”
  “没有,比平时好多了。”听罢,莫远的心里顿时柔软了起来。
  看着陈柔止望着他心疼的眼神,责备又担心关切的神情,还有一举一动——
  他不是个笨人,这几个月来,他不是没感觉出墓子寒在给他和陈柔止两个人制造在一起的机会。
  只是他并不完全明白墓子寒的打算,他知道的只是墓子寒让她和柔止见面,还有留在这里,能留在离得她不远的地方,就算只是看着,他也高兴。
  如今暗自喜欢可以多一些机会和柔止在一起说说话。
  陈柔止也不排斥,但是总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脸上露出挣扎和犹豫的表情。
  让莫远不止一次想要问她,究竟墓子寒和她都说好了些什么,为什么只瞒他一个人在在鼓里?
  但是他还是没有问,生怕这一问,又会回到原地。
  会失去什么……
  所以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越加见到陈柔止的多次机会里,他总是控制着心里的激动,让自己尽量的平静,平和,他不要再惊吓到她了,她跟他在一起一直都没有过温馨的…。
  只是,今天的陈柔止给他的感觉明显的不同,身上似乎多了一些决断的意味,眼里也多了几分坚定的色彩,像是终于为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做下了决定,让他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她两眼的同时,也越加小心的掩藏他的心思。
  只微微地笑了“暖和多了。”
  陈柔止满口都是责怪,其实心揪得比谁都痛,看着莫远说着不严重却仍然咳个不停的声音,很痛!
  莫远如何会看不出?顿时脸上就显露出了笑“别担心,你该知道我不会有事的,只是身体不好,咳一咳而已,都习惯了,没事,笑一笑,柔止,还有墓子寒,不想麻烦你们,但这些日子,你们为了我,已经操太多心了,真的要谢谢!”
  扯起的笑,在长年的病痛里苍白削瘦。
  也在此刻断断续续不停的咳嗽声里凝住,消散。
  “莫远,你真是要气死我,你这是诚心在说这话让我难受的吗?不要说谢谢了,也不要再说麻烦。”陈柔止握紧了拳头,强忍着内心的酸涩感,忍住想要伸出的手,想要冲过去,展开那白色的手帕的冲动。
  手在莫远的面前开始挥舞了起来,一副恨不得揍他一顿的样子。
  早不复淡然从容。
  或许子寒说的对,在现在的莫远心里,任何一点点对她的奢望,他怕也是不敢主动流露出来了,若是自己不勇敢跨出这一步的话,他们之间的生活关系,难道就要永远这么尴尬而僵硬下去吗?
  莫远不知道他做说了什么让陈柔止难过起来,他开口,还是不安地道歉“柔止,对不起,我无意要——唔——”
  话没说完,却不想,一双柔软而坚定的唇就覆盖上了他的唇,堵住了他所有的道歉之语,也惊骇住了他的眼睛。
  莫远几乎顿时就忘记了全身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疼痛,而是近距离地呆呆地睁大着眼睛看着陈柔止淡淡然的眉眼,还有娇小的脸蛋,柔美白皙的肌肤,以及那已经闭上的微微颤动的眼睫。
  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陈柔止会吻他?
  他只知道从陈柔止的唇上,正传递过来着令他温暖而舒怡的气息。
  这并不是一个一触及离的浅吻,陈柔止先是含吮住他有些冰冷还带着药味的唇,用自己唇上的温度温暖他。
  然后在感觉到他的有些想要撤离的颤抖时,又狠狠地迎上去,再度牢牢地吸附住,然后便用舌头开始轻舔并勾画着莫远冰冷含着药味的双唇的形状。
  莫远忍不住从喉咙口倒吸一口气了,她,她可知道她究竟在干什么?
  “柔,止……唔——”想要开口说话,却在才说了一个字,就被柔软的舌头探入了口中。
  陈柔止甚至双手捧住了莫远的头,不让他逃离她的亲吻。
  口中柔软馨甜的小舌,搅动的又岂止是口腔内的热情,更是满心湖从来不曾平息过的爱意。
  这般直接而主动的探索,稍微让莫远经受不住,这般的软玉温香,更何况是一直爱着她的自己?
  莫远的理智维持不到半盏茶功夫,就已经全面沦陷在吻中。
  不知何时,他的手也已经圈抱住了陈柔止的腰,把她轻盈的身子完全抱到了自己的身上,换他主动而缠绵的纠缠起了她的唇,莫远只觉得他有多久不曾再吻过他的柔止,他心爱的人,有多久不曾感受过她的柔软,不曾怀抱过她,不曾再得到过属于她的味道。
  星星之火,顿时燎原。
  直到彼此的喉咙口都忍不住溢出不满足的shen呤时,两人才如梦初醒般地看到彼此此刻的模样。
  陈柔止脸蛋微红,眸中有一丝很浅的情划过,分不清是怎样的情丝,莫远名也是气喘吁吁,胸口起伏不定着,两人的手都还紧紧地拥
  抱在一起着。
  “柔止,我,抱歉,我——”现在的莫远没有了强势,独占,冷酷霸道,他慢慢的学习爱人,改变,学习着向墓子寒一样懂得包容,理解,还有温柔,歉意。
  “为什么道歉?你在嫌弃我?”对于莫远的话,陈柔止的手却依旧坚定的圈绕在他的脖子上,口中静静地问道。
  “柔止,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嫌弃你,只,只是我不想,也不能破坏你和墓子寒的生活,你们已经结婚,已经是夫妻了,不是吗?”
  莫远似忍耐地别过头去,他如何会嫌弃?
  他这一生所求,也皆不过是为了能和她在一起。
  如刚才这样的吻,他日思夜想也梦想有一个,如今能够得到,足以让他死而瞑目了。
  他哪里会去嫌弃?
  他只是不想对不起她,不能再自私的,破坏他们如今美好的生活。
  而她为什么吻他,同情?他不需要。
  直直的望着她的眸子,莫远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某些东西,让他明白的东西——
  “你不会破坏我们的生活。”
  “什么?”莫远的眉头微微地蹙了起来。
  不明白陈柔止说这话的含义所在。
  “我的意思是说,莫远,你可愿成为我们的亲人,家人?我知道我这般说,太无耻,太贪心,所以我也一直犹豫着是不是要说出这么一个明显对你不公平的决定,但是,莫远,我熬不过时间,终于还是决定说出来。现在我要你给我一个答案,我们今后一起像一家人一样生活如何?”
  家人?
  亲人?
  今后一起生活?
  莫远承认他的大脑里是惊喜和欢乐,震的他一时间找不回说话的能力,也震的不敢相信自己的听觉。
  “好吗?莫远?还有我不是同情,你应该知道的。”看莫远一直震惊,却并不马上回答,陈柔止把话说完,如她所说,对他,她确实不会同情,他也不用她同情!
  “柔止,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莫远眸闪了闪,望着她。
  “什么问题,知道的我一定会回答你,你问吧。”
  “在你心里,我是你的什么人?”莫远的手微微轻颤。
  很细微。
  让人看不出来!
  “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是我这一生也放不开的人,虽然我如今对你,我们之间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就让我们在以后漫长的岁月中,一起走下去吧。”
  人不只是仅有爱情!
  不是只有爱情才能在一起一辈子。
  “柔止,你说的,一起走下去,是一辈子都可以陪在你身边,这一切是真的吗?”激动狂喜到不敢置信的莫远,被病痛折磨过的带着虚弱的眸划过一抹水光。
  陈柔止看见了,心酸酸涩涩,说不出的味道。
  这一步她终是决定了。
  踏了出去,走了下去。
  将来会有什么结果,将来再说——
  轻柔地抚摸起了莫远的脸,一点一点地划过,停在他长年皱起的眉间“莫远……”
  “柔止——”
  “就这样吧,你也好,子寒也好,我都放不下,就这样过一辈子吧,我们三个人一起走下去,不管将来……”
  “好!”幸福叹息着的莫远,充满虔诚地烙下一吻。
  * * *
  十年后。
  依然是那个小岛,温暖而温馨的房间。
  木楼的花园被划分成了一块块,种着各种各样颜色的好看花朵。
  另一边则种着许许多多的蔬菜。
  现在正是夏天的时候,小岛上虽然没有明显的暑热,但是花园里却有人影飞快的跑动着。
  不时的传出欢快的笑声。
  花园边,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正满含笑意的看着在花园里活跃的一个小小的身影。
  “浅浅,再玩一会就该做功课了哦!”男人对着花园里跑动的小小身影说着。
  “啊?不要吧,干爹我才刚玩了一会!”跑动的小小身影从花园里钻出一个脑袋是个有着灵动双眸的小小少女,虽然如今年纪还小,但已经显露出娇俏惹人疼爱的容颜了。
  大大的眼晴,五官和陈柔止相似。
  而这个坐着的有些冷冽的十年如一日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莫远,病时好时坏的莫远——近年病情稍微稳定下来面色好些的他!
  只见他温和中带着冷冽坚定地摇头“不行,你不想一会儿你爹地回来,揍屁股?”
  一听到爹地的名字,小小少女顿时苦下了脸“呜……爹地真是的,浅浅想玩嘛!为什么不让我玩呢?”
  “好了,不要讨价还价了,你干爹也是为你好,这样跑着出一身的汗,容易感冒,适当的活动就好!”木楼里一个淡淡然的女子突然走了出来,走到莫远的身边,也跟着开口。
  秀眉也是微蹙,走到小小少女的身边,便掏出白色的手帕擦了擦少女脸上的汗“你看出汗了,去洗洗——你爹地该回来了。”女子呢,是十年后的陈柔止。
  “噢!”小家伙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然后往屋子里去,她要赶在爹地回来前,不然爹地又要唠叨了。
  在少女前脚离开,后脚一个高大高贵优雅俊美的男子,便出现了,看到莫远在花园边,还有陈柔止眼里便已经流露出几分了然了。
  “你们又纵容孩子,这样会惯坏的。”
  大步走了过来,高大的俊美男人,十年后更年熟的墓子寒一把抱住含笑注视着他的陈柔止,再睥了莫远一眼,略有责备地道。
  两人也不反驳,只是笑了笑。
  “这次才十天怎么就上岛了?忙完了?”陈柔止开口,手划过墓子寒有些疲倦的脸,累了吧——
  “忙完了!”
  “完了就好,那这次可以在岛上呆多久?”还是陈柔止问。
  莫远只是坐在一边淡淡的勾唇。
  “可以呆三个月。”
  “那就好,在岛上住惯了,还是在这里舒服。”听了墓子寒的话,陈柔止舒展了眉梢。
  “哦!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们!”
  突然,墓子寒挑了挑眉,深蓝的眸中滑过一丝隐约带笑的光。
  “什么?”陈柔止开口。
  莫远亦是眼神闪过疑惑。
  不过对上墓子寒眼中的笑。
  都知道或许是什么好事——
  果然
  “过几天,苏凌杨尚杨柳他们要上岛上来,还有腾驰也从国外回来了,说是要来岛上看你,宝贝。”
  墓子寒的话落
  “那几个小东西也一起来吗?”顾明思义,几个小东西就是乐乐和林羽的女儿,杨柳和苏凌的儿子,还有腾芊的未婚生子也是儿子,都是八岁,九岁,七岁。
  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再加上浅浅,刚好两男两女——
  如此匹配!
  “腾驰也回来了?他也舍得回来,不是四处泡美女去了吗?”这是莫远问的,至于腾驰,十年前,在陈柔止和墓子寒结婚不久,在他们在这座小岛上的时候,腾驰突然消失了,很久后才出现,整整失踪了二年的时间。
  他们都以为出了事,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被丢下的任宁精神不好,病情复发,被送往医院的路中疯的再次跳车死亡!
  “嗯,那家伙回来了。”墓子寒紧紧的环住陈柔止,也对着莫远一笑。
  莫远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嘴角也扬起淡淡的弧度,手平和的放在腹下,深黑的眸中有些恍惚,恍惚的回想这十年来的幸福生活,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人生还会有这样焕然新生,生机勃勃的一天。
  在他们三个人共同生活的日子,柔止生了一个女儿,属于他和墓子寒他们三人共同拥有的女儿,孩子,他们的宝贝——浅浅!
  一径的孩子的欢笑。
  浅浅叫他干爹……
  也是他的孩子!
  眯了眯眼,透过斑驳的阳光,莫远想,或许这就是幸福,他渴望一直的幸福!
  有他,有柔止,有墓子寒,有浅浅,他们一家,一家人,四口一起走下去。
  相伴一生!
  不管爱与恨,是爱情还是亲情,他此生无憾!
  (本文完)
  喧嚣有话说:此文完结,终于完了,不知道这样的结局亲们喜欢吗,有亲说是2P,却也不是,一个是爱人一个是亲人,陪伴…。
  只是完结了,却好舍不得,之前是想着要结文了,还米啥感觉,现在一想又觉得好舍不得,这部文文投进了喧嚣好多的心血,舍不得完结,更舍不得亲们,呜呜——
  没想到写了几部文头一次感到结文居然难受,以前为什么却没感觉呢?不解——
  在此,感谢,支持喧嚣,感谢陪着喧嚣一路走来的亲们,谢谢你们,鞠躬,请用力的洒花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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