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我要你欠我一辈子
黎清哲皱着眉头，接了起来，“明羽……”
“喂，怎么听着那么颓废啊？”珞明羽的声音听来很是阳光，“折磨还没有结束？她看起来很善良的啊……”
“明羽，有事吗？”黎清哲有些烦躁地问。
珞明羽爽朗地笑了起来，“我馋了，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
“明羽……”
“出了什么事？”珞明羽一听黎清哲有些犹豫的声音，立即不笑了，声音也严肃了起来，“黎清哲，这可不像你，有事就直说！”
黎清哲叹了口气，“明羽，安若素怀孕了……”
“什么？”珞明羽直接叫了起来。
黎清哲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就这一句就足以让珞明羽明白了。
“真的？”珞明羽有些迟疑地问了一句。
“已经没有了……”黎清哲淡淡地说，反正他也不在乎。
“呃……”珞明羽似乎有些犹豫，沉默良久，“那还有什么问题？”
“她们是最好的朋友，洛婉又那么善良，你要我怎么办？”黎清哲沉声道，“安若素就是个意外，可是，她是洛婉的朋友！”
“清哲，你确定那个孩子……”
听着珞明羽犹豫的声音，黎清哲厉声问道：“明羽，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珞明羽沉默了几秒钟，“清哲，我……我看那些摄像头拍出来的东西时候，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黎清哲急切地问。
“那面镜子里还反映出颜洛婉跑上楼的画面，时间是在我以前给你的那段录像之后……”
黎清哲有些诧异，“有这样的事？”
“我确定，我不会看错！”珞明羽肯定地说。
“我会查清楚，谢了！”
“你赶快去查，说不定有用！”
黎清哲挂断电话，立即跑上楼，闯进颜洛婉的房间里。
颜洛婉被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冲进来的黎清哲。
黎清哲双眸不似刚才那般温柔，冰冷了起来，“颜洛婉，你看到我和安若素的时候，为什么要跑上楼，而不是离开？”
“我……”颜洛婉张口结舌，脸羞得通红……
“如果我看到了你，就算魅药的药力再强，我也一定会放开安若素！”黎清哲唇角勾起魅惑的笑意，凑近颜洛婉，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瘦削的下巴，“告诉我，那天的人究竟谁！”
“后来……是我……”颜洛婉睫羽低垂，避开黎清哲灼热的眸光，却不料下一刻，下巴就像是要被捏碎一样。
“颜洛婉，你就是不肯乖乖地留在我身边，是吗？”黎清哲眸子里泛起了猩红的颜色，“你早就知道，安若素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是你当她的替身在我身下承欢，为你跟夜凉轩走，找到了借口，是不是？这次，你用她肚子里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又要跟夜凉轩离开，是不是？”
颜洛婉瞪大了眼睛，灵动的眼神已变得呆滞，看着黎清哲，似乎根本没有听懂他在说些什么……
“说话啊，颜洛婉！”黎清哲手指的力道加深，颜洛婉的小脸儿扭曲着，声音像是一把把利箭深深地刺在颜洛婉的心上，“那你为什么又回来我身边？你要真的狠心，就看着安若素死在你面前好了，何必假惺惺地又回来？是怕以后做恶梦吗？”
颜洛婉双眸中噙着泪水，突然笑了起来，伸手用力地推开黎清哲，“黎清哲，这就是你的信任？你的信任就这么可怜？”
“那你就证明给我看！”黎清哲嘶吼着。
颜洛婉大笑，声嘶力竭地说：“黎清哲，你给我听好，我只说一次，我再也不奢望你相信我！你给我滚！”
黎清哲钳住颜洛婉的双肩，强迫她对上自己的眸子，“颜洛婉，因为你总是离开……”
手机再次响起，黎清哲摸出来，就要扔到一边去，却瞥见是珞明羽打来的，这才放开颜洛婉，接了起来。
“清哲，还有一件事……”
黎清哲带着怒意地吼道：“你就不能一次说完？”
“你怎么了？”珞明羽有些吃惊地问。
“有话就说！”
“是这样，”珞明羽居然真的没有废话，这是他们两个人的默契，“我想了想，安若素的孩子恐怕……不是你的……”
“你就为告诉我这个？”黎清哲一副要挂电话的模样。
“等等等等！”珞明羽急切地阻止着，“还有，如果颜洛婉出现了，那天的女人恐怕就不是安若素吧？”
黎清哲吼道：“珞明羽，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和安若素也许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
“珞明羽，这个用不着你提醒！”黎清哲冷冽的眸子瞥了一眼颜洛婉，“有人已经承认做了替身！”
“什么？”珞明羽吃惊地大叫，“谁？颜洛婉？”
黎清哲反问道：“你以为还有谁？”
“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夜凉轩的车子里？”珞明羽有些奇怪地自顾自地说了一句。
黎清哲看着颜洛婉说：“她的目的就是找到离开的借口，哪怕自己做替身，也要离开！”
“不对！”珞明羽突然大声说：“黎清哲，一个女人如果看到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一起，她会疯了的！颜洛婉看到你们在一起，她还顾得上想什么……”
黎清哲的身子一震，手指微微颤抖起来，手机缓缓垂落……
“清哲，颜洛婉也许根本不知道你们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喂，清哲，你在听吗？清哲……”手机里珞明羽还在说着，黎清哲却已经走到颜洛婉身边，眼里充满了疑惑的神情，看着她，唇角颤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的信任真的太可怜了……
颜洛婉双眸低垂，已经没有了眼泪，为这样的男人掉眼泪，不值得……
“洛婉……”黎清哲声音暗哑，嘶声喊着，跪在颜洛婉面前，“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告诉我！”
颜洛婉根本没有反应，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不屑地笑意，如果没有信任，说了何用？“我跟你没话说，我想去看素素。”
“我陪你去！”
“怕我逃跑吗？”颜洛婉抬眸，唇角带上了讥诮的笑意。
黎清哲咬了一下唇角，“是，怕你逃离我身边，怕极了！”
颜洛婉冷哼了一声，根本不去理会黎清哲眼神里的情绪。
车子的封闭空间，没有人说话，空气仿佛都要让人窒息了，终于挨到了医院。颜洛婉走得很慢，不久之前，在这里留下了太多让她幸福的情愫，现在它们凌迟着她的心，让她不愿意触碰。
“黎少！你来了！”韩文义迎了出来，看到颜洛婉，点头示意，“颜小姐！”
颜洛婉回礼，然后问：“素素住在那间病房？我想去看她。”
韩文义回头对护士吩咐道：“带颜小姐去安小姐那里！”
“是！”护士点头答应，对颜洛婉说：“颜小姐，请跟我来！”
颜洛婉转身离开，黎清哲刚要跟上去，却被韩文义叫住：“黎少，结果出来了！”
安静的病房里，安若素似乎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覆盖了美丽的眸子，脸色苍白的可怕，双唇没有一点血色，干裂着。
颜洛婉几步抢到安若素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那么瘦弱的手，眼眶有些湿润，“素素……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犹豫……他就不会死，对不起……”
“洛婉……”
“素素！”颜洛婉吃惊地看着安若素，她缓缓张开了眸子，“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好吗？你告诉我……”
安若素轻轻地摇头，专注的眸子落在颜洛婉身上，“我的孩子……他还在吗？”
“素素……”颜洛婉的泪再也无法控制，扑簌簌地往下落，“对不起……对不起……”
“洛婉……”安若素眼神有些呆滞，“你什么意思……他……没有了……”
“素素……你怪我吧……”颜洛婉泣不成声，“我……不该……不该……犹豫……是我不好……”
“颜洛婉！”安若素突然发疯了一样，推开颜洛婉，“我说了……不要你告诉他……你居然骗我去见他……现在……孩子还是没有了……没有了……我的孩子……”
“洛婉！”黎清哲阴沉的声音在病房门口响起，人已经到了病房里，伸手把颜洛婉拉进怀里，冰冷的眸光瞪着安若素，伸手把几张纸甩给了她，“安若素，看清楚了，你的孩子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什么？”颜洛婉吃惊地抬头看着黎清哲，有些不相信。
黎清哲抿了抿唇角，这个女人不信任的表情让他的心痛了一下，他总算明白了被人怀疑的感受，“洛婉，那是亲子鉴定！”
安若素颤抖地手捡起那几页纸，看都没看，大笑起来，疯狂地把它们撕了个粉碎。
“安若素，你可能不知道，就算是我的孩子，他也只有一个命运，那就是死！”黎清哲冷酷的声音，不带半点怜悯，“你该去了解一下，江笑雪的事情！”
安若素看着黎清哲，“为什么？”
“我只要颜洛婉为我生的孩子！”黎清哲眸子里映出颜洛婉的脸，带着复杂神情的小脸儿，“洛婉，听到了？”
颜洛婉垂下眸子，挣扎了一下，要摆脱黎清哲的手臂的禁锢，却只是徒劳。黎清哲带着寒光的眸子转向安若素，“安若素，说吧，你做了这么多事情，又是为了什么？”
“她是我的朋友……”
黎清哲冰冷的眸子瞥了一眼颜洛婉，“那又怎么样？她让你误会我，离开我，你认为我该放过她？”
颜洛婉咬着唇角，一副委屈的模样，不说话了。
黎清哲的语气立即软了下来，“就算要放过她，我也要知道原因吧。”
“素素……”颜洛婉恳切地看着安若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以前我做错了什么吗？”
“是！”安若素大声说，“颜洛婉，你做错了，你错的离谱！”
“呃……”颜洛婉吃惊地看着安若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我都不记得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告诉你？”安若素苍白的唇原本干裂，她大声嘶喊着，唇瓣上整个鲜血淋漓，显得异常诡异，“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要你一辈子都欠我……”
安若素突然唇角动了一下，颜洛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黎清哲已经一把捏上了安若素的下巴，迫使她的嘴张着，手指探向她的嘴里，抠出一个小小的药丸，看了一眼，放开安若素，“不能自杀了，能说了吗？”
“不必了！也许，我已经知道，安小姐做这一切是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