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看的这么认真，给我看看。”
言俊起身抽走了楚芊凡手上的资料。
“这是妇产科的病人，你难道想和我抢饭碗？”对于言俊突然的动作楚芊凡很不满意。
言俊低头快速翻了翻陈丽的资料，并没有理会楚芊凡语气中的嘲讽。
“这是你的病人？”
“嗯，昨天入院的。”
“楚芊凡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艾滋病的传染方式？”
楚芊凡不知道言俊怎么了，语气中竟有着说不出的咬牙切齿的意味，但也只是淡淡的说出了早已熟记于心的答案。
“母婴，血液传播，性接触。”
听了楚芊凡的正确答案言俊不笑反怒，将陈丽的病历扔在了桌子上。
“原来你都知道啊，你TMD不知道剖宫产的时候会有血液接触吗？你TMD不知道这样会感染艾滋病吗？你TMD不知道艾滋病的可怕吗？你TMD就不怕职业暴露吗？你TMD不知道我国还没有关于艾滋病治疗过程中造成医护人员感染患者该负什么责任的法律吗？”
“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也知道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首先考虑的不是自己的生命安全而是患者的安危。”楚芊凡第一次听见像言俊这样的男生爆粗口，愣了很久但还是出言反驳了他的话。
“对不起，芊凡，………..”在最初的激动过后言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重新拿起了桌子上的病历，低头掩盖了眸子中的情绪。
“言俊，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过你应该相信现在的科学水平，不会那么容易感染的。”
“什么时候手术？”
“一周后。”
“我们医院多得是比你经验丰富的医生，我这就去找杜予换人。”说着言俊就扔下手中的文件夹准备起身离开。
楚芊凡急忙拉住了他。
“言俊，你不要闹了，这是我主动接收的病人。”
言俊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抓着自己手臂的小手，碎发遮住了眼睛，让人捉摸不透。
“芊凡，看来我真的要和你抢饭碗了。”说完扯下楚芊凡的手离开了办公室。
围观的同事们见言俊走了又都围了上来。
“芊凡，言医生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啊？”
“………….”我也想知道啊！
“芊凡，你说，言医生是不是真的要来咱们妇产科呀？”
“太好了，言医生要是来了我绝对不迟到早退。”
“……………”
“你们都在干什么？”今天是怎么了，你方唱罢我登场，一个刚走另一个接着过来了。
“赵主任。”
“赵主任。”
“赵主任。”
“下次再这样扣你们奖金！还不去工作！”
一群人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装模作样的整理病人的资料，楚芊凡成功被解救。
赵主任只是随便转了转并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老巫婆！”楚芊凡闻言抬头看了看坐在窗户旁边的女孩，楚芊凡知道她叫程心语，印象中是一个寡言的女孩子，倒没想到会说这样的词语。
女孩子也注意到了楚芊凡的目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眉眼弯弯的样子让楚芊凡顿生好感，也回了一个微笑。
“你们快看手机上的新闻，G大的教授那一个。”
爱看娱乐八卦的王虹又在上班时间刷起了**，不知道又看到了什么好玩搞笑的新闻八卦竟然激动的扬了扬手机。
“我也要看看。”
“啊，真是，这是真的吗？”
“真是不要脸，都能做他女儿了，怎么能下的去手”
“真不知道现在的教授都怎么了，居然还潜规则”
“这样的教授应该被开除”
“我看不只是开除，恐怕还要坐牢”
“对啊，人家女孩告他□□，怕是要吃牢饭了。”
“不过我觉得女孩子也是不检点，自己的老师啊！”
“……………….”
楚芊凡想大概是某个教授做了什么龌龊事了吧，并没有放在心上，工作这么累总要有些谈资供人消遣，不是明星就是富二代什么的，每次这个时候楚芊凡和程心语是不会参与的，楚芊凡是不感兴趣，程心语应该是不太合群。
“楚天华？好熟悉的名字啊。”王虹突然冒出的一句话闯入了楚芊凡的耳朵。
“王虹，你说什么？”
“我觉得这个教授的名字有些熟悉，我想起来了，楚天华是我以前的思修老师。”
“啊？思修老师都这么不正经？”
楚芊凡急忙从包中翻出了自己的手机。
“潜规则潜入高校，教授变成禽兽！”
“大学教授楚天华□□女博士！”
“教授潜规则，论中国教授的道德。”
楚芊凡根本不相信是自己的父亲，只认为是同名同姓的教授，但是新闻的配图却是让她瞬间面无血色。
背景是酒店房间，一个男人上身□□，下身被被子盖着，虽然只是侧面，但楚芊凡却认出来了那是自己的父亲，新闻下的评论更是犀利。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如今的老师居然连性教育都要亲自上阵，不容易，赞一个！”
“早知道当年留校当教授的，福利啊！”
“教授和学生的肉体与灵魂终于紧紧相连！”
“我去，真是林子大了，神马货都有。”
“又是一只披了人皮的叫兽。”
一条一条几乎都是关于这则丑闻的，楚芊凡脸色苍白，指尖颤抖的拨出了父亲的电话却是无人接听，楚芊凡又打了母亲的电话，幸运的是母亲很快接通了。
“凡凡。”
“妈，你现在在超市？”
楚芊凡听到了周围的噪杂声音，想到妈妈现在应该在买菜。
“凡凡，有什么事么？妈妈在排队付款。”
“妈，爸爸回来了吗？”
听出了女儿声音中的焦急，楚妈妈也担心起来。
“没有啊，怎么了，凡凡？”
“哦，我有一个同事家的孩子想找我爸爸帮忙指导一下毕业论文，我打我爸的电话没有人接听，就以为他已经回家了。”楚芊凡现在无比庆幸楚母不看手机上的八卦新闻，现在还不知道父亲出事了。
楚妈妈信以为真并没有多想只是叮嘱楚芊凡按时吃饭便挂了电话。
楚芊凡再次尝试着拨了爸爸的号码依然是无人接听的状态，顾不上许多，提起包包拿着手机就冲了出去。
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大哥，去G大。”
刚上出租车便接到了莫菲的电话。
“菲菲。”
“凡凡，你看到关于伯父的新闻了吗？”莫菲焦急的声音从话筒那端传来。
“菲菲，我也不知道真假，现在爸爸的电话打不通，我只能去爸爸的学校看看了。”
“你在G大校门口等我，我马上过来。”
“菲菲，谢谢你！”楚芊凡因为上学的时候年纪比一般的学生小很多，所以并没有关系太好的朋友，莫菲虽然是自己的学妹但是比自己要大上两岁，是在一次辩论赛中认识的，所谓是不打不相识，从上学到工作几乎没有分开过，在这个时候也只有靠菲菲了。
“废什么话，我马上到。”
楚芊凡挂了电话之后继续翻看手机上的新闻，几乎所有的脏水都泼向了父亲，甚至连G大这所百年老校都难以幸免。
40分钟后出租车到了G大的校门口，楚芊凡任然不死心的拨打了楚爸爸的电话，这次电话居然接通了。
“爸爸。”
“凡凡。”
“爸爸，你怎么了？”听出了父亲语气沙哑无力甚至是绝望。
“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妈，爸爸真的不是人。”一个男人甚至语气中带着哭腔。
“爸爸，你现在在哪？”
“……………..”
“菲菲，我知道我爸在哪了，…………嗯，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你先回去吧，…………好，我回头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