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陆言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文件。
“我说我们离婚吧。”楚芊凡又重复了一遍，这是自己从知道自己职业暴露高危之后考虑出的结果，乐观的想自己即使没有被感染想要生孩子也是在一年之后，如果不幸被感染那么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陆言忻需要一个能够替他生孩子的妻子，而不是一个可能会感染艾滋的女人，所以早早的说清楚对谁都好。
“我TMD说的是你前面说了什么？”如果自己没有听错的话他好像听到了艾滋。
“陆言忻，我有很大的可能会感染艾滋，所以我无法履行我们的合约了，抱歉,我会想办法给予你赔偿的。”
“你现在在哪？”陆言忻扔掉了手中的文件，拿起一旁的衣服换好鞋子就走了出去。
“啊？”楚芊凡不知道为什么会话风突转，一时反应不及。
“我问你现在在哪？”快步走到地下车库驱车出了小区。
“我在医院公寓啊。”
“具***置”
“金府花园21栋第二单元502”
“........”楚芊凡刚说完就听到了对面挂断了电话。
陆言忻挂断了楚芊凡的电话之后立马拨通了简奕斐的电话。
.............
楚芊凡勉勉强强马马虎虎洗了一个澡，窝在沙发里又继续看起书来，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又响了起来，楚芊凡懒懒地站了起来起身开了门，看见门口面色不善的男人楚芊凡默默地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来了？”
陆言忻只是瞥了一眼楚芊凡惊讶的小脸便将视线定在她被纱布缠的紧紧的小手，脸色更加难看，走进室内便要抓住楚芊凡的左手一看究竟。
楚芊凡察觉到陆言忻的意图立马将手藏在了身后：“不要乱碰，万一接触到我的血液就糟糕了。”
“拿出来，我看看！”声音中明显的命令不容置喙。
楚芊凡哭笑不得，她的手又不是东西，怎么看啊，HIV有多种亚型，如果暴露于一个耐药的HIV病毒株，预防用药就可能失败，自己就有可能感染，如果现在自己的血液和别人接触不是害了别人吗。
“你不是小孩子了，你怎么不知道HIV的可怕呢？”
陆言忻好看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不再坚持：“伤口深不深？”
楚芊凡抬起左手浅浅一笑：“只是一点小划伤，是同事们大惊小怪将我的左手裹成了粽子。”
看着现在还能笑得出来的某个没心没肺的傻女人，陆言忻面色稍缓，想到自己临时了解到的关于职业暴露的知识，又提起心来。
“你都做了这么多场手术了怎么还会出现这种小失误？”
楚芊凡讪讪一笑：“呵呵，阴沟里不小心翻了船哈。”
陆言忻只能说这个女人的心太大了，生命岂是儿戏。
“收拾收拾准备和我回去。”只是通知自己的决定而不是和她商量。
“我每天都要吃药，这里离医院很近我看医生比较方便。”
“家里有家庭医生。”
“我都这样了你又不能对我做什么，我回去干什么啊。”
陆言忻挑眉一笑：“你想干什么？我还怕呢。”
面对□□裸的流氓话楚芊凡还是没有任何免疫力的羞红了脸：“我在电话里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陆言忻欣赏着小女儿姿态心情大好却不曾想该死的没有眼力劲儿的小女人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擅长在老虎尾巴上拔毛。
“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楚芊凡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和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没有见过几次面却因为爸爸的事情而有了纠葛从而结为夫妻，不管当时他有何目的想让自己生孩子，可是自己现在有可能会感染艾滋，不要说生孩子，就是连最基本的xing生活都不可能，自己提出离婚他应该双手赞成的啊。
楚芊凡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陆言忻，我真的有可能会感染的。”
女子嗓音低沉失去了以往的甜美，叙述事实的平淡语气却莫名的刺痛了陆言忻的心脏。
陆言忻几次想张开口却瞥到了女子落寞的小脸许久才开口道：“不要胡说，不会的。”
楚芊凡粲然一笑：“陆言忻，我们来个约定怎么样？”
“你说”陆言忻展眉轻轻颔首。
“如果一年后我没有被感染我就给你生孩子，如果被感染了我们就离婚好吗？”
“.......好，你说的，替我生孩子。”
楚芊凡无力，什么人啊，这么喜欢孩子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愿意替他生，不是已经有了小冀了吗？难道是因为小冀生病了就要重新生一个？
最后在楚芊凡的极力坚持下终于劝走了陆言忻，勉强同意自己暂时待在这里。
楚芊凡照例看会书到了自己的时间才上床睡觉，索性一夜好梦。
.........
回到家的陆言忻打开了电脑接收到了简奕斐的文件，仔细地看了简奕斐传过来的视频陆言忻眉头皱的越来越厉害。若是楚芊凡看见了电脑上的画面一定会惊讶，因为陆言忻看的是今天陈丽的手术监控。
.......
由于生物钟楚芊凡一大早就醒了过来，收拾妥当准备出去吃早餐顺便四处走走，自从上班之后自己似乎就没有好好的四处逛逛了，虽然以前自己也很少逛街，但还是每个月会去一趟书店买一些自己喜欢的书。
秋天的早晨很凉爽，楚芊凡在长裙外加了一件紫色的针织衫，小小的挎包只装了一些零钱和手机斜斜地跨在肩上，小小的街道两边种满了高大的银杏，金色的叶子已经在秋风的召唤下脱离了树的约束转而投向了大地的怀抱，辛勤的清洁工在忙碌着收拾掉落在地的叶子，行人有白发苍苍相携着一起买菜的夫妻，有早起晨练的老人，有推着瘫痪老人的中年男子，每一个人都神色安然，习惯了都市快节奏生活的年轻人真的应该早期感受一番城市的慢，楚芊凡面色含笑，对每一位路人都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年迈的老人都会回报属于自己这个年纪的慈祥。
简单的吃过早饭的楚芊凡思前想后决定去公园逛逛，现在自己也属于高危人物，不能去人太多的地方，现在公园里只有晨练的大爷大妈们，人相对较少，所以比较安全，可是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却接到了言俊的电话。
“芊凡，你在家吗？还没起床？”言俊语气焦灼。
“啊？我在外面。”
“吃药的时间快到了，回家吃药吧”
楚芊凡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原来已经八点了，的确到了吃药的时间了：“言俊谢谢你，我马上回去。”
“好，你注意安全。”
.........
二十分钟后
楚芊凡惊讶的见到言俊提着一个保温桶站在自己的门口
“你怎么过来了？”
言俊注视着楚芊凡，神色温柔，楚芊凡今天穿的是紫色的针织衫很衬她的肤色，由于心情不错所以气色也很好，言俊一早就过来了，摁门铃没有反应，以为楚芊凡出了什么事吓得自己赶紧打了电话，好在电话立马接通了，不然自己可能会关心则乱甚至会做出撬门的蠢事来。
“喏，我来送早餐外带监督你吃药的。”言俊晃了晃自己手中的保温桶向楚芊凡说明了来意。
楚芊凡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门请言俊进去。
“谢谢你言俊，我已经吃过早饭了，你自己吃吧。”
言俊没有理会楚芊凡，自己进了屋子坐好后就拧开了保温桶，海鲜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我吃过了，再吃一点？”说完也不给人拒绝的机会就去厨房拿了一个碗和勺子出来。
“好吧，一点点。”没有拒绝言俊的好意，楚芊凡接过言俊递过来的海鲜粥坐在桌子旁小口的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