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占有,慕少情难自控

作者:沈尽欢

  直到他开始解腰上的皮带,起初因为噩梦恍恍惚惚的时汕骤然清醒,背过身,她羞愤道,“你,你脱衣服想要做什么?”
  慕郗城眯着眼,嗓音清冽,“脱衣服当然是要换睡衣睡觉。”
  换好睡衣,他走到她面前揶揄,“不然,你想我对你做什么?”
  撇过头不去看她,时汕无奈,“换睡衣,你怎么不穿上衣?”
  “睡觉还穿那么整齐干什么。”
  伸手扯开她捂在眼上的手,慕郗城在她手背落下一吻,“晚安,还有忘了告诉你我习惯裸睡。”
  流氓。
  时汕看他回到牀上,今天午休的时候,她有意和邹家侍佣要了薄毯。
  地面有柔软的地毯,她撑了薄毯在地上,夏天热,和衣而睡。
  等了半天,不见她上来,慕郗城看到已经躺在薄毯上的人,也没再叫她,“啪!”地一声关了灯,陷入黑暗的室内他瞬间沉下了脸。
  刚才睡不着的慕郗城在露台上抽了支烟,回来后见她满头冷汗,刚倒了一杯纯净水,就听到她在梦中呓语,“你去了哪儿,找不到你我害怕。”
  这么久没有音讯,她还在固执地在找那个男人。
  他对她,就那么重要!
  冷讽地勾起唇角,慕郗城一脸阴郁:既然她愿意睡地板,他让她睡。
  一片漆黑中,已经到了凌晨时分,他却总是睡不着,明明柔软的牀,他翻来覆去就是不舒服。
  起身下牀,霸占地上人的枕头,将她柔软的身子搂在怀里,记忆中熟稔的感觉竟然让常年失眠的他有了困意。
  一觉到天明,整整四年了,慕郗城已经很久没有在没有服用安眠药的情况下,睡地如此沉过。
  早上醒来,搂着怀里的人,让他忽然有种一觉梦醒方恨少的错觉。
  近似迷恋地轻抚面前人的脸,清俊的脸上是从没人见过的温情。
  忽然他轻笑了一下,俯身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不吵醒她,慕郗城将时汕抱上了牀。
  ——
  等到时汕苏醒过来,她起先听到的是露台上有人压低嗓音讲电话的声音。
  环着薄毯坐起来,觉察自己从地板重新回到牀上,时汕蹙眉,在陌生环境她一向睡觉很轻的,稍有动静就能苏醒,最近怎么——
  不由得联想起,昨晚似乎也是陪着陈屹舒看纪录片,昏昏沉沉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那她是怎么上来的?
  穿着拖鞋下地,迎面正好碰上从通着手机从露台上回来的慕郗城。
  “早。”
  他冲她浅笑。
  须臾,他又对手机另一端的人道,“你继续说。”
  刚睡醒的人,松散卷曲的长发随意散乱在胸前,白净的脸沉浸在晨曦的光中,少了冷漠多了几分孩子气的纯真。
  倒了一杯纯净水给她,慕郗城一边递给她,一边和那人继续讲电话。
  时汕接过杯子坐在他身边,这时候听慕郗城应了两声,然后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抽了一张白纸,准备记下些什么。
  点点头,他说,“你念。”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慕郗城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开始在白纸上记了几串数字。
  看样子,像是谁的联系方式。
  时汕安静地喝水,却发现慕郗城握着钢笔的手竟然是左手,利落的写着数字,后来可能握着手机的右手太累,他又调换了一下双手,右手书写左手握手机。
  灵活地运用左右手,恣意替换,让时汕看着他的手出了神。
  通话结束,慕郗城将手机放在茶几上问,“汕汕,在看什么?”
  “你,左手、右手都可以写字。”
  慕郗城想了想,说,“一开始左手也不能,不过看一个人用左手多了,无聊去学渐渐就会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似乎是在回忆。
  而他看她的眼神太暗沉,让时汕有些莫名的窒息。
  避开慕郗城的眼神,时汕听说过:如果不是和她一样天生的左撇子,一直惯用右手的人有意训练和开发左手的运用,绝对是有不寻常目的。
  第一种可能:这个人是运动员,需要左手运球或者握拍和右手一样灵活;
  而另一种可能:这个人身份特殊,常常练习枪法,在必要时,右手受伤左手一样灵活持枪。
  至于慕郗城,时汕忽略这个男人的解释,靠自己的判断将他定义在了第二种可能上。
  瞥了一眼时汕的左手,慕郗城看着她端着杯子的右手问,“换用右手多久了?”
  “四年。”
  沉吟了须臾,慕郗城没有再继续问。
  “多喝两杯纯净水,一会儿我们出门,早餐就不用吃了。”
  “嗯?”
  时汕疑惑,却被已经站起来的人牵着手向卧室外走。
  陈屹舒在楼下,想喊他们向来,却见慕郗城已经带着时汕下楼了。
  时汕的身形在女人中算修长高挑的,而站在身高1米86的慕郗城身侧,到底显得娇小稚嫩了一些。
  两个人一起下楼,和慕郗城相比阿汕一步一步再快也慢,慕郗城倒是也不急,她下两个台阶,他才下一个台阶,配合她的速度。
  陈屹舒看着登对的两个人,和记忆中的一幕幕重叠在一起。
  她想:糟了,不单单是郗城,就她也不愿意把时汕和阿渔区分开了。
  餐厅里,早餐一早已经摆盘上桌。
  只是,慕郗城叮咛了时汕一句,“什么都别吃。”
  时汕莫名。
  后来,一边听慕郗城和陈屹舒说不让她用早餐的原因,一边跨下了脸。
  一直以来,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
  知道自己昨天会吐血丝是因为常年吃素,肠胃太弱,端午节那天冒然吃了那么多鱼肉,肠胃有损。
  不过,到也不至于有多严重,吃几粒肠胃药,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今天一大早,慕郗城竟然给她预约了系统的全身检查,除了检查肠胃,还要抽血化验做血常规、肝功11项、肾功3项、血脂4项、空腹血糖、心肌酶2项、肿瘤2项、耳鼻喉、口腔、腹部彩超、心电图……?
  学医多年,时汕太清楚做这些检查需要受到怎样的‘折磨’,而且她每年有例行体检,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真的不用了。”直接拒绝。
  慕郗城倒也不着急和她争论,只因为他一早请好了说客。
  俯身到玄关处换鞋,准备出门。
  而,此时陈屹舒坐在客厅沙发上,放下手里摆弄的玫瑰花,说,“阿汕,既然郗城有心,你就跟他去查一下,就当是一般体检了。”
  一般体检要查心肌酶,肿瘤,空腹血糖,肝功能……?
  慕郗城摸准了她就是不会拒绝长辈的话,时汕再不甘愿,在陈屹舒面前还是不得不低头应了下来,“好。”
  他瞥她一眼,背过身,忍不住扬着唇轻笑。
  时汕扯了下唇,情绪顿时变得非常不好。
  不论如何,还是这么半促半就的出门了,慕郗城到车库开车,时汕站在前庭院里等。
  不远处,在老家过完端午节才赶回来的管家赵谦,牵着邹家的‘阿拉斯加’犬,被站在晨光中的女孩儿恍了神。
  这位小姐是——
  待时汕转过脸,迎上赵谦怪异的视线。
  赵谦的脸色瞬间变成了死白。
  这张脸是陈渔小姐的模样,可她早已经死了四年了。
  活见鬼!
  想到这儿,赵谦愣住,一个大男人颤颤巍巍地出了一身的冷汗。
  时汕正莫名,却突然也惊恐地后退了几步。
  虽然她从不怕狗,但是当一条酷似野狼的阿拉斯加犬在几米开外,亮出獠牙,并以极快地速度朝你分奔而来的时候,是个人都会下意识得恐惧。
  牵着阿拉斯加的赵谦正失神,大型犬已经挣开了他的桎梏,拖着狗链发了疯一样地像女孩儿冲了过去。
  在狗距离她两米开外的时候时汕还在强迫自己镇定,可当‘野狼犬’凶神恶煞地冲到距离她一米的范围内时,她的大脑完全一片空白。
  不能跑,下意识得向后挪动脚步,是人畏惧下的本能。
  只是,就当她以为自己会遭到邹家‘野狼犬’袭击的时候,这条急速冲到她面前的‘阿拉斯加’却在冲她兴奋地叫了两声后就安然地蜷着腿卧在了她的脚边。
  它挨着她的腿,时汕一动也不敢动。
  半晌后,阿拉斯加仰着脑袋看着她,犀利的眼眯成了一条懒洋洋的细缝。
  喉咙里呜咽着,发出几声乖顺的哼叫。
  时汕惊魂未定,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开始恢复镇定。
  ——
  慕郗城拿了车钥匙过来,看到不远处脸色异样的赵谦和现在伏卧在时汕脚下的阿拉斯加,大致可以猜测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上前,揽住时汕的肩膀,指着她腿侧的阿拉斯加,问,“怕吗?”
  “还好。”
  之前以为它要攻击她所以有一点害怕,不过现在已经不会了。
  撩开她耳际的碎发,慕郗城说,“你会喜欢它的。”
  时汕后退一步,对刚才发生的一幕她心有余悸。
  搂着她的手从肩膀滑到腰际,睨了一眼邹家的管家赵谦,慕郗城淡然地介绍,“赵管家,这是我未婚妻姜时汕小姐。”
  赵谦错愕,脸色依旧苍白,欲言又止。
  后来因为慕郗城一个警告的眼神,才回过神礼貌道,“姜小姐,您好。”
  “阿汕,这是邹家管家赵谦。”
  “赵先生好。”
  “嗯。”
  点了点头,赵谦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时汕最近总觉得很多人看她的眼神十足怪异。
  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合,那么这第三次呢?
  她觉得慕郗城复杂,可现在看来邹家人比他还要古怪。
  站在她身边的男人俯下身,轻抚这条大型犬的皮毛,一下又一下。
  他告诉她,这条邹家养得阿拉斯加,名字叫:(警长)
  时汕看慕郗城和亲近,大着胆子终于移开了自己的腿,可阿拉斯加犬不厌其烦地又继续贴了上来,她后退,就缠上来,一次又一次,最终还变本加厉在时汕的小腿上蹭了又蹭。
  时汕:“…”
  最终,在一早都准备好了,也说服好了时汕到医院做全身系统的检查,却谁都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
  经典黑的复古款劳斯莱斯车内,慕郗城倚在座驾上抽烟。
  透过后视镜,看到车后的一人一狗,顿时有些啼笑皆非。
  今天,和阿汕第一次碰面,他想过通过试探阿汕,却没想到在看到她后会反应会这么大。
  自从早上见了她,就一直跟在她身后,几次管家赵谦过来牵,都异常的凶悍。
  完全拿它没办法,甚至现在在时汕上车后,就跟着时汕跳上来,蜷在她的腿侧,没有丝毫要下去的意思。
  赖着不肯走了?
  时汕心惊胆战地向车内靠窗的位置躲,不满地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继续靠着她。
  成年阿拉斯加雄犬肩高近似26英寸,体重近似120磅,相比坐着的时汕,她简直脆弱到不堪一击。
  时汕不怕狗,可实在有些难缠,尤其它会伸舌头舔她的脚踝,严重洁癖她受不了。
  而,某人故意不理会,任由其胡闹。
  慕郗城故意的。
  时汕撇嘴,看座驾位置上恣意抽着烟的人,闷声问道,“到底还去不去了?”
  “汕汕,不是不愿意去做全身检查吗?”
  “慕郗城。”清冽的嗓音,时汕面无表情。
  “有求于人,老这么冷冰冰的可不对。”指尖夹着烟,慕郗城扭头,道,“说点儿好听的,兴许我高兴了就会想帮你。”
  “…”
  这次,原本面无表情的时汕沉底阴沉了脸。
  吸了一口烟,慕郗城预估着预约的时间差不多了,掐灭了烟不再继续逗她。
  转身下车,他走到后车门的位置,打开车门一把将时汕打横抱了起来
  猝不及防地被抱出车外,她下意识得抱紧了他的脖颈。
  抱着时汕,慕郗城看着,眼眸一眯,冷声命令,“下去!”
  看他一眼,呜咽一声跳下了车。
  慕郗城抱时汕到副驾驶的位置,给她系好安全带后,又从车里递给她一瓶纯净水,“血检不能用早餐,天热,喝水。”
  “谢谢。”
  重新折回到驾驶位置,慕郗城上车,手握着方向盘驱车出发。
  时汕无意间侧头,这才注意到不工作的时候外出,慕郗城穿着很休闲。
  蓝白细格衬衣,深卡其色长裤,简易搭配体现这个男人的品味。
  而在看到他手腕上的腕表后,时汕定住了视线。
  是百达翡丽的腕表,价值在2400万人民币以上。
  足够低调的奢华。
  可,在她心里,慕郗城还是和那些挥霍的财阀资本家没什么区别,蹙了眉。
  其实,依时汕的出身,绝对算得上世家名媛。
  但她对金钱的兴趣不大,足够**能自给自足,即便柳湘萍给,她也很少用家里的钱。
  “在看什么?”
  觉察她的视线聚焦在他的手腕上,以为她在看时刻。
  慕郗城说,“现在是九点十七分,到市中心医院还要一小时四十分钟。”
  时汕不知道是不是经商都对数字有着极致的苛求度,慕郗城一句话给出四个精确的数字。
  就像她不自觉吐露的医用术语。
  都是长期职业中带来的。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慕郗城的语速很有感染力,陈述事实的时候平静而客观,让人很容易就产生信任感。
  “无聊的话,听音乐还是广播?”他给她自由选择的权利。
  “音乐。”
  慕郗城左手握方向盘,右手轻触了一下控制车内音乐播放的开关。
  “钢琴曲好吗?”
  “嗯。”时汕点头。
  低沉悠扬的钢琴曲,在静谧的车内响起,曲调沉湎。
  听了一会儿,她独自呢喃,“肖邦,f调,夜曲。”
  慕郗城眼眸顿时变得暗沉,却听时汕问,“慕先生,喜欢听肖邦?”
  “不喜欢。”
  这回答很莫名,时汕不再问他。
  实际上,慕郗城没有说假话,他本身就不喜欢悲湎的肖邦,相反他喜欢莫扎特,欣赏其迎难而上的精神和乐观曲风。
  可,陈渔喜欢肖邦,每次都让他弹给她听。
  侧过脸,慕郗城看时汕支颌听曲调,白纤的手指伏在腿上,每隔一段时间敲打一下。
  他有意留意到她的小动作,看向她的眼眸更深沉。
  一直到出了市郊到市中心医院,将车停在停车位上,慕郗城开车带着的墨镜,他没有摘。
  熄火下车,他感叹:这个月,他已经不止一次出入医院了。
  走到另一侧,打开车门,给她解开安全带让时汕下来,慕郗城无奈,“一会儿都不让人省心。”
  “不是你算计我,我需要来医院?”
  因为她言语的直接,慕郗城不禁失笑。搂着她贴着她的耳际咬她,“坏家伙。”
  时汕一惊,这人怎么这个不顾及场合。
  领她去见预约医生,时汕看着慕郗城手里帮她领地一堆化验单顿时头疼。
  这样开始检查下去,要检查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抽血化验,学医对这些早已经麻木,绑好止血带,时汕想看医生抽血的专业程度,却在猝不及防中被人用手捂住了双眼。
  “不看就不疼。”
  压着她的头靠在他的怀里,时汕恍惚,为这突如其来的暖意。
  什么不看就不疼?
  他当她和三岁的幼童一样好骗。
  一个一个的体检项目,尤其是胃部检查的胃镜,让时汕查完就直接干呕了起来。
  慕郗城扶着她休息了一会儿,说,“系统体检都这样,虽然很多是没什么必要。”
  时汕扯了下唇角,既然他那么清楚其中很多检验根本没必要,故意的。
  “再忍忍,坚持一下。”
  瞥了一眼坐在她身边云淡风轻的人,时汕冷然,“那你怎么不做个全身系统的检查?”
  “我又没生病,我又不挑食,我又不吃鱼吐血丝。”
  “…”
  时汕真的觉得和慕郗城说话,十足烧脑!
  对方总有的是本事要把她气死。
  “乖,该你了。”
  直到将她送进了最后的脑部ct室,慕郗城和预约医师江川交代了几句,然后跟着江川到对方的办公室。
  “慕先生。”
  点着烟,慕郗城示意江川,“你说。”
  点点头,江川继续道,“按照我们之前的交谈,这几天正在调陈渔小姐多年前于苏州市医院的系统体检报告。和时汕小姐的体检数据做对比,应该可以得出一些结论。”
  “嗯。尽快吧。”
  在烟灰缸里摁灭了烟,慕郗城起身离开。
  “您慢走。”江川送他出去后留在脑ct室外等候姜时汕。
  而慕郗城,他走出一楼医院大厅,到外面想要再抽一支烟。可打火机刚掏出来,就被医院外匆匆赶出来的一众警卫员吸引了视线。
  海城市明确规定,市中心区域不准饲养大型犬种。
  而,现在,就在人来人往的市中心医院的停车位上,一条四肢强壮,肌肉发达的阿拉斯加犬端坐在地上,没有四处跑动,更没有伤人。
  只安然守在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前,一动不动。
  纯种的阿拉斯加犬,有着古老极地的高贵血统,通身油亮的黑白皮毛,安静,高雅。
  四处偶尔有人走过,它眯着眼,警惕性极高。
  警卫员很明显看得出来,这是条训练有素的阿拉斯加犬,可关键是这是市医院门口,每天就诊的患者络绎不绝,不驱逐,难免会怕吓到小孩子;驱逐,这样的大型犬,凶煞程度不是他们能估量的。
  警卫员顿时犯了难。
  就在这时,有带着墨镜的男人走过来,冷漠着嗓音说了句,“抱歉。”
  警卫员恍惚,这两个字中,却没听出丝毫抱歉的意味。
  车钥匙遥控开车门,慕郗城在一米开外吹了声口哨,那条十足矫健强悍的阿拉斯加犬即刻听话地跳上了车。
  车门关闭摇着车窗,医院的警卫员看不清车主的样子,只是车开出停车位后。
  豪车劳斯莱斯‘’在众目睽睽下驶过,车牌号‘1116’霸道而嚣张。
  人群中,有警卫员半晌后低咒了声,“靠,慕郗城!”
  车内,透过后视镜,慕郗城瞥了一眼端坐在时汕之前靠过座位上的,继续驱车将车开离到医院外的树荫下。
  熄火后,慕郗城从驾驶位置下来,打开车门到后面上车,他盯着好一会儿,无奈,
  “你就这么舍不得离开她?你也觉得她就是阿渔对不对?”
  只让和阿汕接触了一次,慕郗城没想到会对它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他带时汕离开邹家,它会一直就这么尾随跟来,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邹家玫瑰庄园在偏僻的市郊区,车速快速也需要整整两个小时的车程。
  而没有来过市区,更不会有方向感。
  一路追逐着劳斯莱斯而来,完全靠犬类的嗅觉。
  车速时快时慢,他不知道它跑得有多快才能追上车速,更不知道路上它有没有受伤。
  轻抚着的皮毛,给它检查伤口,发觉他腿上有擦伤的痕迹,正在向外渗血。
  看着往日威风的警长此时累的气喘吁吁,一身狼狈。
  慕郗城无奈得叹了一口气,单手搂着道,“她回来了,不用害怕,她再也不会丢下我们,不要我们的。”
  沉吟了一会儿,他浅笑着继续和说,“安心,她会陪着我们,很久。”
  觉察到主人的情绪,呜咽着贴在慕郗城手臂上似在哀鸣。
  ——
  全身系统的检查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抽血,化验,x光,脑ct,心电图,就是时汕在几年前大病好了以后,也没有如此系统地检查过身体。
  早餐没有吃,在一轮一轮近似‘折磨’的检查后,时汕脸色近似惨白地坐在医院的休息室里,等慕郗城过来。
  学医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开始厌恶医院。
  最习惯的消毒水味道,现在她闻起来直想吐,最糟糕的是现在连纯净水都不想喝一口,喝下去也是消毒水味。
  慕郗城提着一个袋子进来的时候,睨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时汕,说,“这么快就检查完了。”
  “…”
  从上午一直到午后一点钟,时汕不知道慕先生的时间观念这么不严谨。
  时汕在翻一旁的医疗报纸,慕郗城坐在她身边,拧开一瓶柠檬漱口水递给她,他想让她漱口。
  而,时汕看都没看,于是慕郗城眼看着她,喝下去了。
  慕郗城:“……”
  “这饮料的味道怎么这么奇怪?给你吧。”
  “…”
  半天,没听到对方的说话,时汕不经意间抬头,看到此时靠坐在沙发上的慕郗城正在笑。
  “你笑什么?”
  不问还好,这么一问,慕郗城忍不住直接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时汕:“…”
  低头,看到刚才拧开盖子的‘饮料’上明明写着‘漱口水’的字样,时汕苍白的脸顿时变得通红。
  搂着她的肩膀,他贴在她耳边戏谑,“咱们宝贝儿,怎么能这么迷糊?”
  推开他,时汕的脸抑制不住尴尬地更红了。
  不能再笑了,慕郗城依照对她的了解,如果嘲笑过度,她一准儿翻脸。
  “走吧。”
  拉着她从休息室站起来,慕郗城觉察到时汕都走路极快。
  医院走廊上,慕家曾经的私人医生江川迎面走过来,看到慕郗城和时汕,叮嘱了几句全身系统检查后的注意事项,“姜小姐,现在,最好先喝点饮料再进食。”
  出于好意,江川将手里的维生素饮料递给时汕。
  而,时汕听到饮料两个字,踟蹰了半天连接都没接。
  一旁搂着她肩膀的慕郗城,没忍住,又轻笑了起来。
  江川一脸莫名。
  慕郗城替时汕道谢,“谢谢江医生的好意,我们阿汕不喝饮料,她觉得味道奇怪。”
  时汕:“…”
  江川,“维生素饮料,没有味道的。”哪有什么奇怪味道?
  “不用了,谢谢。”
  江川无奈,但曾经作为慕家私人医生那么多年,他从来没见过慕郗城像这样笑过。
  没有阴郁和城府,他的笑容极为清爽。
  出了医院,一直徒步走到医院外的树荫下,时汕还没有走近,伏在车内座椅上的突然直立起身,盯着车门的方向,一动不动。
  直到时汕将车门打开,正站在座椅上,冲她吐舌头。
  “它,怎么会在这儿?”时汕问慕郗城。
  还没等到慕郗城回答,时汕就因为空气中的血腥味道蹙了眉。
  “受伤了?”她看着端坐在车内的自言自语。
  “车里有医药箱。”慕郗城找出来递给她。
  “你,不帮他包扎伤口吗?”还是对这类大型犬提防着,时汕并不靠近,而慕郗城却伸手关上车门,自己折回了座驾位置。
  车子驱动,慕郗城道,“包扎伤口而已,你不是医生吗?”
  瞥了一眼,时汕说,“我是给人看病的,又不是兽医?”
  “反正都差不多。”
  “…”
  差多了好么!
  去了酒精消毒棉球给擦拭腿上的伤口,时汕说,“我帮你包伤口,你可不许恩将仇报咬我。”
  看一副没什么反应的样子。
  时汕继续说,“那你听过‘狗咬吕洞兵’的典故吗?你可不能做那样的狗。”
  慕郗城开车听时汕一边给它包扎一边和说话,眼神里有笑意。
  ——它怎么会舍得伤害你,为了你,它才变得这么伤痕累累。
  眼睑半掩,黑色的墨镜遮助了他眼神里的一抹落寞。
  零七年,陈渔出事,慕郗城彻底绝望后,一点都不想在苏州市继续待下去。
  他将送给苏州的朋友照顾,却没想到刚送去几天就不见了,慕郗城返回苏州,当天冒着雨和几个人一起找,怎么找都找不到,最后却在陵墓园陈渔的墓碑前找到了他。
  那天,下着大暴雨,一身狼狈地伏在陈渔的墓碑前,一动不动。
  那之后,慕郗城听墓园的管理人员说,自从阿渔在此下葬后,每天都会来这儿,一呆就是一整天,只有晚上才会爬回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陈家。
  再后来,慕郗城把接到了海城市,不吃不喝,它变得异常的焦躁,后来带它去了一趟邹家,可能邹家有陈渔待过的气息,它便留在那儿不愿再离开。
  慕郗城觉得它像是一直在等,等陈渔回来。
  ——所以,这样的它又怎么可以对你构成威胁?
  慕郗城不知道双胞胎姐妹可以相像到什么程度,可,他相信自己不会错认,不会错认。
  至于,现在的阿汕身上隐匿了太多谜团,他相信终有一天会水落石出,一清二楚。
  ——
  时汕做完全身系统的检查后,已经很累,慕郗城将她送回邹家以后,陪她一起吃过午饭接了个电话就出门了。
  打电话的人是章远。
  电话里,章远说,“慕董,邹婷小姐今天从美国回来了,她打过电话希望和您一起吃晚餐。还有,简似乎对于调查陆时逸先生的行踪有了眉目。”
  蹙着眉,一路上,慕郗城脑海里都是章远说得那句,“简,似乎对于调查陆先生的行踪有了眉目。”
  答应过时汕要帮她找陆时逸,可是现在事情有了眉目,慕郗城反而觉得头痛。
  四年前,因为救这个男人,他永远的失去了阿渔。
  毁了一个人,三个人一起下地狱。
  他巴不得陆时逸就那么真的死在车祸里,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慕威森总部,慕郗城乘专属电梯直达顶层办公室,周五各部门高层例行会议,助理管彤坐在慕郗城身后做会议记录,她感觉到往常严禁的上司,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有些焦躁。
  难得,也有令他焦躁的时候,管彤不得不联想到一年前在法国时他的反常。
  还有,过世的陈渔小姐。
  就这么出神了一会儿,周五例会已经到了尾声,管彤急忙握笔开始做简单总结。
  会议散场,这一次除了慕郗城起先出去,还有跟在他身后的章远和>
  董事长办公室。
  慕郗城倒了一杯酒,靠在沙发椅上,说,“简,拿过来。”
  青年jan将密封的调查资料袋放在桌上,随着慕郗城打开后一页一页翻着里面的信息。
  jan说,“这一份是姜时汕小姐的证明资料。
  已经向姜时汕小姐居住地巴黎警署证实过:姜小姐确实是从小就生活在法国的,由其外祖母靳瑞雯作为监护人照顾长大。
  之后,在其19岁的时候靳瑞雯过世,自己一人独自生活。
  只不过,在姜小姐20岁,曾于巴黎第五大莫名失踪数月。零七年,品学兼优的学生离奇失踪一度引起巴黎第五大高度关注。
  再后来,消失整整一年多的姜小姐于零八年复考,继续攻读巴黎第五大医学硕士学位。
  而,通过她在巴黎医院的病例,大致可以推测姜小姐生了一场大病,一病就是一年多。
  那时候,陆时逸先生从国内到国外进修,也是那一年做了姜小姐的主治医师。”
  听到这儿,慕郗城拧眉,酒杯里的酒又空了。
  “慕董,由于当时姜小姐的病情在巴黎医院只有简短的住院记录,所以调查起来没有那么详尽。可以确定,陆时逸先生在法后一直和姜小姐生活在一起,两人是——”
  征了怔,jan看了慕郗城一眼。
  “说。”
  “两人是情侣关系,关系似乎很好。”
  慕郗城在喝酒,脸上还是没有什么神情。
  其实,jan在被慕郗城吩咐了要调查姜时汕和陆时逸后,就想到了零九年在法国尼斯,陆时逸曾为慕郗城送过口服剂量的用药。
  而且中途,两车差点相撞。
  那时候下车极力维护陆医生的女孩,也就是姜时汕。
  但,他并不认识两位,也不知道陈渔。
  老板也早就于那两个人接触了,只不过没有碰到面。
  jan不知道上司如果早一天碰到姜小姐会怎样,只因没人敢揣测在慕郗城心里到底将姜家二小姐当做什么。
  给慕郗城打开第二份资料袋,jan再继续说,“慕董,这一份涉及陆时逸先生。在国内失踪数日的他,近日有我们的人在德国拍到了他的行踪。”
  慕郗城将那张模糊的照片拿在手里,虽然对方有戴口罩,但还是可以通过五官的轮廓判断地出,确实是陆时逸。
  “时间是二零一零年六月,柏林街头,晚上20:00。自此之后就再没有看到陆时逸先生出现过,而且柏林的一些酒店也没有他居住的记录。”
  并不在意陆时逸的行踪,慕郗城得到最精简的讯息是:陆时逸没死。
  人没死,就会和时汕有牵扯不尽的干系。
  而他,必须将他们的藕断丝连扯断,更要扯地干干净净。
  单手支颌,谁都未曾料想在看过这些资料后,一言不发的上司,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和在法的慕威森珠宝旗舰店沟通,近日我要订做戒指。”
  章远问,“订婚戒?”
  “不,婚戒。”
  从他们进来,一共三十分钟不到,慕郗城手边的一瓶拉菲已经快要见底。
  半晌后,章远和简jan出了慕郗城的办公室后,管彤才敢进来。
  她说,“董事长,邹婷小姐的电话。”
  “不接,有什么话让她对你说就好。”
  “是这样的,刚才我已经帮您问过了,邹婷小姐在四季餐厅举办晚宴,约了几个朋友希望今晚和您一起共用晚餐,共享酒会。”
  见慕郗城拧眉,管彤识的眼色说了句,“不然,我帮您打电话过去回绝她。”
  “不用,你告诉她,我会去。”
  “好的。”
  管彤回助理办公室,拨了通电话给邹婷。
  ——
  与此同时的这天,邹婷端午节前夕出差现在返程回国,接到管彤打过来的电话,让她内心忍不住有一丝的雀跃。
  和慕郗城相处的所有女人都要明白一个道理:适可而止。
  只要不和他对着来,他也绝对不会给女人难堪。
  上一次端午节前夕,邹婷喝了酒有些过分地触及了慕郗城的底线,出国在美国的这两天,她尝试过给他打电话道歉。
  可,慕郗城每一次都是接起来,然后不到一秒钟就掐断。
  这个男人足够恶劣。
  他用这样的手段告诉对方:不是没接到,也不是手机丢在一旁没听到,我在,也看到了你的电话,但不会理会你。
  这样深层次的羞辱,都是手到擒来。
  ‘惩治’女人,慕郗城每次都不痛不痒,却能轻易让很多女人因为他五迷三道。
  现在,他没有心,更不会爱人。
  因为作为邹家长女的关系,邹婷了解他的事情足够多,所以她明白爱上慕郗城有多危险。
  可,谁又能管得住自己的心?
  很多年前,她钟情于他,而在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叫‘陈渔’的女孩子。她继母陈屹舒的小侄女。
  邹婷妒忌她,却一直都沉默着不敢表现。
  而零七年,她竟然死了,死在了20岁正值如花的年纪。
  那个时候,邹婷突然看到了自己这段痛苦单恋的出头之日,虽然说要取代逝者很卑鄙自私,可爱情的世界向来就是如此。
  陈渔已死,她凭什么不能去争取自己获得幸福的权利?
  零七年四月底,早已经在苏州z大毕业的邹婷陪父亲和继母去苏州市探望过一次慕郗城,那个时候想要替代陈渔守在她身边的想法就生成了。
  尤其是,邹婷更没有想到慕郗城竟然选择离开了和陈渔一直居住的苏州市,来到了海城市。
  她和他只之间的距离缩短,她能感觉到自己和他同处一片蓝天下,靠的更近了。
  四年前,陈渔过世后,陈屹舒和慕郗城的关系很好,外加邹家和慕家的交情,他开始常来邹家做客,而邹婷看到他的机会越来越多,多到她都觉得奢望不敢想象。
  她以为只要来了海城市,他会渐渐忘了陈渔,忘记苏州的一切。
  然而,并非如此。
  慕郗城因为死了的陈渔,私下一度颓唐,而他也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从开始的冷漠孤傲变得越来越圆滑温和喜怒无常,面对女人,只要在他的限度内,从来来者不拒。
  可要是不识趣,偏偏动他底线,他能上一秒正在勾着你的下巴和你**,下一秒就掏枪抵在你的太阳穴上。
  所以,陈渔作为慕郗城的底线,是谁都不能碰。
  邹婷碰了,她是找死!
  一定要道歉,否则,邹婷怕好容易和他能平静地在一起交谈,又完全变成了虚幻泡影。
  这次从美国回来后,邹婷先就近到酒店放下行李,就开始给助理打电话驱车到服装商厦开始,挑选今晚的晚礼服。
  她是那么急切地想要见到慕郗城,化解矛盾迫在眉睫,甚至她还找了几个曾经苏州z大校友,现在合作伙伴的朋友。
  这样和旧识校友见面,不会因为只有她和他,而显得尴尬。
  不论多聪明的女人,一旦陷入感情漩涡,就会开始因为一个男人而变得‘愚蠢’。
  二十九岁的邹婷,像刚识的初恋滋味的小女生一样为了和慕郗城见面,而精心做着打扮。
  然而,慕郗城似乎并没有把晚上的用餐放在心上。
  此时他正带着一众高层在‘晨曦’海洋公园视察工作。
  慕威森旗下的‘晨曦’海洋公园是集观赏、度假休闲和水上娱乐等诸多项目于一体的大型海洋馆,其占地面积之广,建筑规模恢弘,在海城市有海洋帝国的美誉。
  现已成为海城市的标志性建筑和旅游景点。
  零八年初开始投资施工,工期:三年有余。
  一零年初彻底竣工,今年的3月正式向全市人民开放后,就受到了全市人民的喜爱,尤其6月份接近盛夏时节,客流量大到只能每日必限制人数。
  视察工作的休息间隙,,慕郗城独自四处走走,只走过海滩馆就有很多穿泳装的美女在向他谄媚。
  很大方地冲她们笑了笑,几个外国美女竟然直接向慕郗城走了过来。
  “demi”(黛米)
  “”(芬妮)
  看着对方伸过来的手,慕郗城依次与其握手,轻轻虚握后就松手。
  “hy,”(嘿,先生,您可真帅!)
  慕郗城温雅浅笑,“>
  “?”(有荣幸和您共进晚餐吗?)
  “sure”(当然可以)
  漂亮的外国美女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那帅哥,我们要到哪里约会?)
  慕郗城眼眸骤然暗沉道,“”(天堂或者地狱。)
  推开就要挽上他手臂的芬妮和黛米,他独自一人只身向前走。
  “what?”
  芬妮和黛米正疑惑着想要跟上慕郗城,却被不知道从哪突然出现的便衣保镖隔开。
  首席助理管彤一身正装,对两位外国美女微笑恭敬道,“既然慕董说欠你们一顿晚餐,今晚一定会补给你们一顿丰盛大餐。”
  黛米和芬妮半信半疑,看着管彤递给她们的四季酒店的邀请函,霎时有些喜出望外。
  邀请函翻开,上面书写着被邀人:慕郗城。
  ——
  下午,海洋公园海豚表演馆暂且闭馆,慕郗城在专业训练员的带领下喂海豚。
  喂了一会儿,小海豚也和他亲近了。
  训练员去给别的海豚喂食,慕郗城伸手轻触了一下小海豚的额头。
  他说,“听说,你的记忆只有20天,20天后你会不会就彻底忘了我?”
  小海豚‘吱吱啾啾’叫着,跳起来亲吻慕郗城的掌心。
  “就算你全都不再记得,我替你记着。”永远记着。
  毕竟,有些东西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
  晚餐时间,四季酒店。
  邹婷一早就到了,酒红色的晚礼服,映衬着她的肌肤更加嫩白如玉,贴身设计服帖着女人完美的曲线,不过分张扬却因适当收敛显得更加惹人注目。
  说是,合作伙伴用餐,其实今天邹婷有意请的都是z大同校朋友。
  进场后她和几个校友寒暄碰杯。
  而,另一边已经有人开始低声一轮,“当年在苏州z大,邹婷当属是我们工商管理系有名的系花,直到后来有位医学院的漂亮女孩儿跳级又转系,彻底碾压了邹婷的风头。”
  又有人插嘴,“不过,自古红颜多薄命,过慧早夭,听说那个女孩儿在研究生毕业后就去世了。”
  “我和她还是高中同学,她好像叫陈——”
  看到邹婷走过来,几个议论的人纷纷住了嘴。
  不知道邹婷听到了多少,霍风走向前缓解尴尬道,“邹大美女,不是说今天郗城要来,怎么到现在也没看到人影?”
  邹婷端着酒杯和对方碰杯,她说,“自己人一起叙叙旧,时间用得着卡那么严苛吗?”
  “这倒也是。邹美女,打电话联系一下。”
  有人兴兴然玩笑道,“可不要乱打电话,说不定,慕师兄正在哪个美女的温柔乡呢?你这么打扰了他,他可记仇呢。”
  海城市,每天都在传慕郗城绯闻女友换了一任又一任,别人是一个一个换。
  而他,是一批一批换。
  邹婷虽然知道,慕郗城和那些女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实质兴关系,可这样听到别人冠冕堂皇地述说他和某些名媛的关系,她还是渐渐沉下了脸。
  不过,很快就有察言观色的人看出邹婷的不对劲,大家走不再戏谑说一些没用的玩笑话。
  可,邹婷的脸色并没有好转。
  因为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慕郗城并没有出现在起初答应好的这次晚宴上。
  知道他每次都不会按时出现,可今天实在有些太晚了。
  如果再有朋友问起邹婷慕郗城,她尴尬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佯装镇定,邹婷一直走到楼梯间给慕郗城打电话,直接打私人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听筒那边机械的女声忙音让邹婷的心顿时冷了一半。
  继续不死心地拨慕郗城的手机号码,一遍一遍,得到的都是这样的结果。
  答应她,在给她玩儿失踪,放她鸽子。
  果然,这是慕郗城才能对付人的恶劣手段。
  回到餐厅,从晚餐开席,关于主角之一慕郗城没来这个话题,她邹婷的颜面就被人一脚一脚地踩在了地上。
  可是,邹婷完全没想到这还没完,慕郗城没来,拿着她送给慕郗城邀请函进来的竟然是两个金发碧眼的姑娘。
  黛米和芬妮自我介绍,说明来意缘由后。
  席间有人调侃,“哟,慕师兄,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还有人说,“不过这两个外国美女可真漂亮!一顿饭换,两个美人,慕董果然不做赔本买卖!”
  一众人,哄堂大笑。
  宴会长桌下,邹婷紧紧攥紧手指,攥到指甲刺入掌心都不觉得疼。
  不来就算了,还送两个外国女人过来,**裸地对她羞辱了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