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占有,慕少情难自控

作者:沈尽欢

  通话另一边的人,继续面不改色地问,“阿汕,觉得做一次多少钱好?”
  时汕脸红着嗫喏一句,“臭流氓。”
  刹那间,通话另一端的人笑了。
  纯黑的商务西装,显得慕郗城原本清隽的脸更加清冷,倒是这么一笑,仿佛和煦微风拂过苏州河畔,连空气里都有了暖意。
  章远看着,透过后视镜见慕郗城在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但和他讲电话的人一定是姜小姐,这总不会错。
  阴沉了一下午脸的人,终于情绪好转。
  挂断通话之前,时汕和慕郗城说,她今晚暂且不回‘家’了。
  时汕只是顺口这么一说,倒是慕郗城听着这个‘家’字,久久失神,然后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同意了时汕的想法。
  通话结束,将手机放在一旁,慕郗城下意识地到口袋里去掏。
  章远以为他又要抽烟,却没想到董事长从口袋里逃不出来的不是烟,而是冰蓝色的薄荷糖。
  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章远眼睁睁地看着最不喜欢甜食的人,剥开糖纸,将薄荷糖含进了嘴里。
  这么一上午,章远已经不止一次看到慕郗城吃糖,那么不爱接触甜食的人,到底是怎么了?
  实际上,章远想的没错,慕郗城确实不爱吃糖,自从含了一块糖在嘴里,他就开始皱眉了。
  只是不这么嚼上一嚼,又有什么办法。
  修长的指,微曲,敲在膝盖上,他罕见地焦躁、烦躁。
  只因为他已经一天滴酒未沾。
  慕郗城烟瘾不大,酒瘾,不是一般的大,所以对他来说戒酒真的太难。
  尤其是今晚有应酬,势必要喝一点的,他本就嗜酒,只怕喝一点就抑制不住。
  只能先吃颗糖,缓一缓。
  一边嚼着薄荷糖,慕郗城一边问,“今晚的酒会应酬要到几点。”
  章远回了一句,“怕是没有准确点儿了,到2、3点很有可能。”
  “哎。”
  慕郗城叹一口气,势必今晚没办法和时汕一起睡觉。
  索性,她在学校也好。
  不然他3点回家扰了她的睡眠,第二天她要上课只怕没精神。
  和时汕同牀这么久,慕郗城知道他太太浅眠,连他夜里翻个身,她都能察觉。
  虽然不至于像他一样失眠,但浅眠,会醒。
  好好在学校住一天,也行。
  出了学校她有事,慕郗城知道:时汕在忌惮他,因为前不久两人发生的牀事。
  给他妻子适应的时间,从不强迫。
  ……
  ……
  f大校舍,被称为待遇最好的博士生校舍住宿公寓。
  时汕在在法,住寝室的经历很少,大多时候她住药研所倒是挺多。
  后来,和陆时逸搬到一起住,自然也不会再继续住药研所。
  仅仅住过的药研所,和学生寝室不一样,都是**间的公寓,自然没有博士生宿舍,少说两个,多则四个人的这么宽敞。
  在她的记忆里,她没有住宿经历。
  跟着安妮和宋佳上楼的时候,甚至完全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大学博士生女寝,她是第一次过来。
  在读博士大都不会住校,所以各个专业的博士生大致在一栋楼里。
  时汕的手里有一张标明,秦苒寝室的门牌号码:>
  拎着手袋里的钱,时汕问,“珠宝鉴赏专业,为什么也在学校?”
  宋佳回她,“应该不了的,只有我们专业的博士生是特殊情况,明天8月1号,秦苒已经放假了的。”
  安妮说,“不过秦苒一个人住,从来不和别人一起住,时汕,要不要我和宋佳一起陪你过去,她那个女人真的不可不防。”
  时汕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只还了她钱,就过来。”
  “也好。”
  安妮叹了口气,这毕竟是时汕和秦苒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要是秦苒因为她们主动过去,再生出什么幺蛾子,怕是今天晚上都不能消停了。
  只好答应,说,“好吧,给了她钱,就出来。”
  宋佳对时汕道,“你本就不应该做出这个赔偿,分明是她先挑衅你,在场明眼人那么多,拉出去一个指正就好了。”
  时汕听得出宋佳的好意,睨着她问了句,“那宋小姐觉得,对秦苒会有用吗?”
  宋佳讶然不出声了。
  她懂时汕的意思,秦苒飞扬跋扈惯了,别说一个人但凡有十个人出来指正她,她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反应。
  这个年代金钱、家财、地位,身份,人人都说看这些俗,可到最后每一个人都没法逃脱这些世俗物质的牢笼。
  回到安妮和宋佳的寝室小坐了一会儿,时汕喝了杯温水,她说,“我现在去,你们不必等一会儿早早休息。”
  同寝四人,搬出去一个人,还有一个顾南风最近谈恋爱住男友那边,空牀位还是有的。
  安妮一边帮着空牀位收拾,整理牀单,一边问宋佳,“你说,时汕就这么过去,秦苒会不会又欺负她啊。”
  “但愿,不会吧。”
  宋佳叹了口气,起身到窗前拉窗帘的时候,却罕见看到时汕的身影竟然到楼下了。
  那个方向是——去实验室的方向。
  不是说去,还钱吗?
  怎么会去了实验室?
  视线再一恍惚,人影已经不见了,让宋佳有怀疑自己看错了,生出的错觉。
  摇摇头,她终究没有细细探究,也没有细细去想。
  ……
  ……
  博士生女寝里,安妮还没给时汕铺好牀,就见她已经回来了。
  “这么快!”
  宋佳有些意外。
  “嗯。”时汕回来的时候手里还带着几个打包的餐饮盒。
  看安妮和宋佳一起盯着她手里的东西,时汕想了想,解释,“出去的时候,顺便帮你们买了夜宵。”
  “什么好吃的?”
  女孩子一般很难抗拒美食的you惑,见到后,所有减肥的想法早已经完全抛之脑后了。
  饮用餐盒一个个打开,为那些别致经典的甜点所诱惑。
  时汕看他们两个吃得高兴,索性自己动手去铺牀了。
  慕宅府邸的西餐师傅做得,她出去还钱,恰巧慕家司机与她通话,说要送来的。
  别无他法,她只能顺便接了。
  时汕一边铺牀,听两个女孩儿对她抱怨,“哎呀,这么好吃,根本停不下来,明天势必要长肉的节奏。”
  宋佳问,“时汕,这么快就见到秦苒把钱给她了。”
  时汕一边铺牀,眼眸一边暗沉了下去,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后来,对上宋佳关注的视线,时汕淡静道,“秦苒的单独寝室没有人在,校舍管理人说她今晚出去了,我将钱放在了她室内的梳妆台上,留了字条。应该不会出问题。”
  “嗯,那这样最好,不和她其正面冲突。”
  时汕沉默,不再说话。
  因为没有人知道,其实她就是听校舍管理人员说,秦苒今晚很晚才会回来,所以才挑这个时间点过去的。
  在铺好的床铺上躺下,时汕的眼里是暗沉的惊涛骇浪。
  ……
  ……
  博士生寝室宿舍楼无门禁,更没有断电断网一说,也正因为如此,凌晨1、2点回来的人时常都有。
  凌晨0点,时汕和安妮、宋佳才上牀休息,对于宋佳和安妮来说,这是常有的事情,而对于向来作息时间精准的时汕来说,完全是在撑着,熬夜。
  22点就会入眠,可她在现在已经0点后,寝室里熄灭了灯,暗了下来,时汕还是没有入睡。
  牀上的人呢,仰头看着天花板,她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宋佳在黑暗中,恍惚看到时汕在翻身,问了句,“还没睡吗?是不是睡不着?”
  时汕回她一句,“就要睡了,你快睡吧。”
  “你也——”
  宋佳的第三个字‘是’字还没有出口,就听到博士生寝室突然传来一阵女声尖锐的尖叫声。
  “啊!——”
  校舍隔音一般都不好,所以万籁俱寂的深夜,住校的人原本就不多,四楼出现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惹人注目的很。
  “怎么了?”宋佳自言自语的嗫喏一声。
  听着刚才的尖叫声,莫名的耳熟,索性宋佳起身下牀。
  这一夜,被惊醒的四楼的学生都走出校舍面面相觑。
  有人说,“看到秦苒跌跌撞撞的出了寝室门。”
  有人说,“她满手的鲜血。”
  宋佳蹙眉。
  寝室里,时汕望着天花板,面无表情,这么大动静,她却依旧躺着不动,因为没人比她清楚发生了什么。
  *
  再说说,现在已经完全被吓的惊慌失措的秦苒。
  午夜十二点开始下雨,将近凌晨的时候,终于回到了自己住宿公寓的校舍房间。
  因为出去酒吧喝了点小酒,有些晚归。
  进门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她桌面的袋子,里面有4万块钱。
  她冷讽一声,还算识趣!
  原本想要接着还钱的时机,好好地羞辱一下姜时汕。
  不过,今晚难得她玩的尽兴,打算暂且就此放过她一码。
  手机坏了,就说明少了威胁她的东西,这让秦苒一度很不高兴。
  尤其是,被记大过处分,跟着简历和档案,终究让人不爽的很。
  这些,也统统被秦苒认定,摸着自己现在还肿疼的脸,一切全算在了姜时汕的头上。
  累了一天,不再继续想这些惹人心烦的事情。
  等秦苒洗了澡,换好睡衣,关灯后,掀开被子上牀后,她总觉得不对,在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
  看到两只手竟然完全被鲜血染红了。
  血,竟然是血!
  这样的血红色,让她即便在黑夜中,都觉得眼睛被刺痛了,怪异的厉害。
  那牀铺下,挨着她的腿的毛茸茸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快要被恐惧吓疯了!
  因为看不到,因为未知,更惧怕。
  刹那间,秦苒的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滴答、滴答、滴答,牀头的闹钟不停地走着。
  秦苒的脸上的冷汗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窗外在下雨,午夜十二点多,又是雷阵雨,雷声‘轰鸣’而过。
  几乎是,大着胆子迅速下牀,紧紧握着薄被,秦苒在掀开。
  看到的是,两只早已经被五脏六腑被解剖过的,血色残忍的毛茸茸的兔子的尸体。
  染了血色,在牀单上这才开始蔓延开来。
  “咔嚓”一声,窗外亮眼的闪电。
  苍白的照亮室内的床铺,使得床铺间更加狰狞,惨不忍睹。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动物尸体,秦苒几乎是下意识的尖叫出声后,又闻着房间里大肆弥漫开的血腥味道,跑到于是的盥洗池去呕吐,吐了一次又一次。
  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
  看都不敢看牀上的惨状,吐完以后,秦苒几乎连拖鞋都忘了牀,就急急忙忙地向外跑。
  撞到走廊里的两三个学生,直到看到跑到一楼找校舍物业管理员,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早已经因为惊吓过度,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向下淌。
  冷汗,没有消退。
  起初那种毛茸茸的触感,占了血腥的味道,让她想都不敢回想。
  半晌,单手撑在一楼校舍管理物业处,秦苒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一直到有位管理员过来,主动问她,“秦小姐,您怎么了?”
  手上还没有洗干净的血迹,让秦苒心有余悸。
  冷汗渐渐落下,她维持好镇定。
  秦苒一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寝室的门不会上锁。只靠校舍管理员来管。
  冷静后,她冷冷地问了句,“今天晚上你见谁去过我的寝室?”
  “哦,好像姜同学去过。”
  姜时汕,想着这个名字,在联想满床的血色和解剖的
  秦苒炸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