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占有,慕少情难自控

作者:沈尽欢


  她像是个受了伤而显得分外任性的孩子,在他面前想要保持的镇定和从容被完全击溃。
  “禾禾,听话,去给她道歉。”
  修长的指从她的手里抽离扣在了她细白的腕子上,嗓音带着一种无奈的疲惫,“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给她道歉。”
  心里的疼痛那么难以抑制,嘉禾最讨厌的就是他用这样无奈的语气和她说话,就像一直以来被迁就的人就是不懂事的她。
  “顾怀笙,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让我给她道歉?凭什么?我讨厌你们总是自以为是的帮我做决定,你怎么能这么糟践我对你的喜欢!”
  她拼命地将自己的手腕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后来抽离不出来急了拼命地推拒着他。
  早知道就不该再来见他,这次见面本就是个错误。
  想到自己刚才在来时的路上还在担心他的身体,还在想他会不会改变主意要对她挽留,原来真的是她自以为是的臆想,太可笑。
  “禾禾,你别闹。”
  “顾怀笙,你放开我!”她挣脱不开他的桎梏索性在后退的时候一把握住了茶几上的杯子,那杯冰冷的纯净水在她扬手的瞬间全部都泼在了他的脸上。
  随着“啪”地一声玻璃杯落地炸裂,有人推门而入。
  这辈子,大概没有人敢在这个男人脸上泼水泼地如此嚣张。
  推门而入的男人近似本能地给枪上膛,嘉禾听到于磊手里的那把枪‘咔哒’地一声,但是她没有丝毫畏惧。
  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心已经被撕碎索性就给个痛快,她望着他一字一句像是从喉咙里撕扯而出的:“顾怀笙,我真是后悔,遇见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顾怀笙拧眉,脸色沉郁的将于磊一把推出去,随着关门声‘彭’地落锁。
  “觉得后悔?”
  他质问她,淋了水的头发正在向下滴水。
  掉落在嘉禾脸上,冻的她一个激灵。
  捏着她下巴的时候,眼神暗沉的能将她完全吞噬。
  “后悔,后悔认识你,后悔喜欢你,后悔和你经历的一切!恨不得从来就没有见过你!……”她开始推拒他,开始伸手捶打他。
  再不想从她嘴里听出让他生气的话,顾怀笙扣着她的手腕,压着她的肩膀靠在墙壁上,去吻她的唇。
  也许这并不叫一个吻,带着气愤,带着压抑,也完全像是一种无声的报复。
  嘉禾摇摆着头拒绝着他的靠近,却被她将下巴掰过来,再次狠狠地吻上去。
  唇齿相依的瞬间,躲不开他致命的索吻。
  这样痛苦的纠缠,让她紧紧地咬死了贝齿,不给对方任何侵入的机会。
  顾怀笙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抵抗和拒绝,搂着她的腰,轻咬她的唇。
  疼痛袭来的时候,嘉禾不得已松开了牙齿,湿热的舌进入她的口中带去一股血腥气的疯狂。
  嘉禾被他的舌勾着,整个人瞬间软了下去,在他怀里直接缩成了一团。
  一边想要控诉这个男人的恶劣,一边身体被碰触到铭感,颤栗不停的块感让她简直要被逼疯。
  “顾怀笙,你放开我!放开!——”
  整个人喘地喉咙嘶哑,她依旧没有放弃般的拼死挣扎,刚躲开又被他强硬地扯回来按着手腕亲吻。
  感情是囚笼,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自己也将坠入地狱。
  顾怀笙的体温很冰,呼吸却很烫就在她的脖颈间,像是会引人意乱情迷的毒。
  可,她再也不要这样。
  抵抗不过他,直接隔着白色的衬衣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的时候,像是发了狂。
  透过白衬衣齿印咬出血,“你不喜欢我,就别这样糟践我的感情!既然你这么在意傅允陶,你去找她,别再来找我,糟践我!真是疯了,我才会喜欢你,这辈子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再也不想!你真该去死!”
  她一字一句说着狠绝的话,顾怀笙定定的看着她。暗沉的眼底布满了血丝,瞳孔无限睁大的同时,死死地瞪着她,“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再也不想见你!恨不得你去死!”
  顾怀笙的脸色沉下来,恨不得就这么将她直接掐死。
  他的生活环境决定了他是那么一个不喜形于色的人,而,嘉禾的每句话每个眼神都像是能碰触到他的底线,让他彻底因为她而发怒,发疯。
  握着她瓷白的脖颈,他说,“如果有可能,真是想要掐死你!”
  苍白的指骨终究是不忍心地放开她,像是彻底绝望地将手慢慢从她的肩膀上移开。
  嘉禾感觉到他放手,咬着下唇一把扯过自己的背包,像是躲避某种瘟疫似的急速离开。
  她像是不受控制般的,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就是一个劲地向前走,走出医院长廊,走出医院的休憩花园,一路漫无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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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荫大道上听不到身旁的机动车车鸣声也听不到,从她身边走过的行人谈论她的怪异。
  直到一个路口。
  古老的街灯下,她抱着自己的手臂蹲下来——
  嘉禾记得以前看电影里,女孩子失恋*大都会嚎啕大哭用以发泄。
  其实故事里剧本里都是骗人的。
  真的到和喜欢到骨血里的男人分开,别说是哭,整个人仿佛抽筋拨皮般地像是窒息,哪里还有力气哭?
  她蹲了半晌,拼命地恢复呼吸后沿着街道开始走,看路上的行人,看来来往往的车辆,就是不肯让自己再停下来,她怕自己一停下来就真的会想到自己被抛弃的事实。
  嘉禾从来没想过,那么深爱过一个人以后,真的失去他比做一次大型手术还要痛。
  不单单是挖掉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心脏,像是连同五脏六腑都因为那个男人而被挖出来了,空气里都是压抑,连呼吸都会疼。
  ——哀莫大于心死。
  她沿着街道从天亮一直走到天黑,万家灯火明,行人三三两两,有男女朋友在树影下接吻,一切都那么美好,而她像是失去了主心骨的灵魂。
  站在路边看着别人嬉笑玩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连和朱莉说句谢谢都没有,而是直接将房门打开,甩掉鞋子以后像是个孩子一样爬到自己的牀上躲进被子里,盖过头顶。
  明明那么怕黑的自己,却又觉得现在的黑暗带给她隐秘和别样的安全感。
  嘉禾抱着自己的手臂钻在被子里,眼泪不停地向下流淌。
  她这么对自己说,“哭吧,哭过今天以后就把所有都忘记,一个人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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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企医院。
  嘉禾离开后,顾怀笙一天都没有出那间私人病房。
  向北进来的时候,听到阳台上藤椅里人的咳嗽声,他将散落了一地地纸页慢慢捡起来,看到上面完全是英文打印出来的。
  美国纽约大学的推荐信,还有一份财产公证书。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随意丢在地上?
  向北将那些一一捡起来,推开阳台隔断的玻璃问靠在藤椅上的人,“这些,你都是给陈嘉禾准备的?”
  “嗯。”阳台上的人应了一声,又说,“现在已经没有价值了,她根本不想要。”
  “不想要?”向北愕然,随即脸上勾起讽刺的笑,“简直给脸不要脸。你把你的全部资产都给她,她还想要怎样?”
  顾怀笙的语气不悦,“不用你管。”
  向北第一次由衷的肆无忌惮,“听说,她今天就这么往你脸上泼水,你还要把她*到什么程度?”
  顾怀笙依旧缄默,眼神沉郁,晦暗不明。
  向北继续道,“托你的宝贝陈小姐的福,傅允陶直接摔在冷水喷泉下这次的手真的残废了,傅家二老揪着这件事儿不放,分明是要给你难堪。不过看来你是一点都不在意陈嘉禾惹的麻烦。但是,陈嘉禾怎么办?等着傅冉把她弄进监狱里?”
  顾怀笙的耐心已经很差,“有我在,没人敢。”
  向北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你能守她一时,能守她一世?连道个歉都不愿意,陈嘉禾还真是被你惯得没边儿了,一身臭毛病。道个歉又不会死,保命和那点儿破尊严哪个值钱都不会换算?”
  “向北,拖住傅冉,就说我会替禾禾和她再商量这件事。”
  向北靠在门框上,眼神里有种难以抑制的情绪,“行!你就任由着陈嘉禾祸害你吧,病这么重,一天都不得安宁!”
  他气急败坏地推门而出,看着站在门口的人,脸上又勾起讥讽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