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总裁房

作者:沁沐星辰

出了医院游伽就和洛雨轩分开了,各自为离开做准备,回到家里的时候贺诗恋和叶离都在公司还没有回来,只有温可云一个人在,原本打算收拾东西的,突然想起行李还全部放在了印辰悦那里,握着手机,翻到那个熟悉的号码,犹豫了许久终于颤抖着手拨了出去。

电话通了,但是那头却异常的安静,游伽知道印辰悦肯定在等她开口,于是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用极为平常的口吻说道:“可以让人帮我把行李送来一下吗?”

“准备走了?”看到洛雨轩的那一刻,他就差不多猜到了结果,虽然心有不快,但是既然决定了这么做,唯有将那份不肯割舍的爱埋在心里。

游伽五指用力的扣着手机,生怕会一时控制不住而会从掌心滑落:“嗯,明天的航班。”

“嗯,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帮你送过去。”知道这一去可能会是永别。所以就当是满足一下自己的私心吧。

“不用了,你随便派个人送过来就可以”心里渴望中带着期盼,她又何尝不想见见他,可是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如果不恨下心,或许就很难再下决断。

印辰悦没有回答,而是匆匆挂了电话,不想听到她对自己说不,也知道如果再说下去,他回呗她的执拗打败,因而只有我行我素一次了。

他果然自己来了,依然是那辆黑色的大奔,里面坐着的仍旧是那个英俊卓尔的男子,只是这次不再是谁对谁的误会,也没有谁欠谁的,只是一场类似朋友式的告别。

见到游伽从屋子里出来,印辰悦也很适时的推开了车门,然后从后背箱里提出了行李。

游伽一步一步迈得很慢,仿佛每一步都在作着思想斗争,在印辰悦来的这段时间里,她的心挣扎的,又是渴望的,毕竟她只是个凡人,一个凡俗的女人,可以用冷静的态度面对现实,却不能控制自己的私心。

“什么时候的航班?”印辰悦手握着行李的提手,似乎没有打算就这么给她的意思。

游伽将脸撇向一旁,两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一副十分淡然的表情:“现在还不知道,在等雨轩的消息。”

“他挺不错的。”印辰悦的面上展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发现他和她的命运真的是凑巧到了极点,转了一个圈,各自都回到了初恋的身边,从起点回到了原点,不知道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还是老天的有意捉弄,非要来这么一段悲伤的插曲。

游伽面无表情,微微的点点头,右手轻抚了一***侧的几缕发丝:“嗯,他对我很好。”

“那就好,祝你幸福。”七个从牙缝间挤出来的字,听着就觉得是那样的言不由衷。

游伽亦是一句简单的回语:“你也一样,行李给我吧。”说完就俯下身子要去拿行李。

印辰悦的手并没有放开,似乎极度的不舍,两手相并之时,四目也在瞬间对上。

相持之下,那灼热的电波再次在两人的眉眼之间回绕,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在瞬间凝固,将两人紧紧的围住。

“伽加,干脆我们自私一次吧。”这些天印辰悦的心一直海浪在翻滚,每天对着周梦姗强作欢颜的脸,听着她对未来的憧憬和描绘,他的心就仿佛有血在淌,那种感觉真真比撕心裂肺还要痛苦,每每对游伽的思念冲破道德关卡想要冲破防线的时候,周梦姗那可怜楚楚的眼神总会再次让他下不来决心。

听得这句话,游伽心里亦是一阵酸痛,她又何尝不想自私,可是她说服不了自己,失去孩子的痛苦她清楚,周梦姗虽然表面上高傲但是内心却是脆弱的,女人总喜欢用盛气凌人的姿态掩藏心底的不自信,所谈她知道周梦姗其实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辰悦,我也想,可是我们不能,之所以会作这样的决定,是因为我们都已经把对方看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故而宁愿痛的是我们自己,我相信这句话你能理解。”

印辰悦的手终于有了片刻的松弛,趁机游伽便从他手里接过了行李。

游伽说的这些话也是印辰悦心里想的,当初之所以会做下这样的决定,就是因为已经把对方揉入了彼此的生命里,把对方看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所以宁愿从自己身上割下一块肉来,也不愿意赊欠别人的。

“定好航班告诉我一声,我去送你。”语气之中依然有众多的留恋。

“不用了,你回去吧。”多见一次面就会多一次不舍,与其每一次见面都是痛苦和挣扎,为何不痛苦一点。

决然的转身,拖着行李就进了屋子,纵然心还是那样的疼,也只能留给他一个背影。

印辰悦的身体僵在冷风之中,那飒飒的秋末残光把他的身影拉斜,在地上投下一个苍凉的暗影,连带他凄楚的心境一起写在了上面。

关上门的那一刻,游伽整个身体的重心都落在了门上,手抓着胸口,任由其上下起伏波动,明知道那道伤口正淌着血,可是却不能擦拭。

“伽伽,你怎么了?”温可云正看着一档泡沫剧,见游伽面色不好,很是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刚才拿东西走急了一点。”一边说着一边将东西放到房间里。

刚刚平复好情绪,就接到了洛雨轩的来电。

“伽伽,机票我已经订好了,时间是明天下午五点,两点我去接你。”洛雨轩的语气总是那样的温柔而细腻。

“嗯,你决定就可以,谢谢你。”仍旧是省略不去的客气。

“和我还说什么谢谢,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吧。”十分关心的嘱咐。

游伽轻轻的闭了闭双眸,轻声答道:“嗯,你也一样。”

“那先这样了,明天见。”

“嗯,明天见。”

挂了电话,手机却紧紧的攥在掌心,这回事真的要回去了,眼睛透过拉起的百叶窗,看着屋外准备迎冬的草不花丛,一份失落袭染心头。

傍晚六点左右,贺诗恋,叶离一起回来了,不多时,温可云也把晚餐做好了,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游伽却食欲全无,不由得想起曾经学过的一篇课文叫《最后的晚餐》,心想也许这就是她在新夏的最后一顿晚餐了,回忆起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又是几度失意,几番伤感。

“伽伽,傻愣着干嘛,过来吃饭啊。”贺诗恋上前热情的将游伽拉到了座位上。

游伽任由贺诗恋拉着,接着用眼睛认真的打量起她来,看着贺诗恋这段时间的改变以及她每天脸上绽放的笑容,游伽感觉自己突然间有些嫉妒起她也是真的是她不知足吧,贺诗恋不过是拾回了一段亲情就可以抛开所有的烦恼,甚至连先前对她的恨意都能够忘得干干净净。而这些东西,她与生俱来,但现在却成不了她快乐幸福的资本。

“伽伽,你怎么了,好像脸色有些不太好。”贺诗恋从温可云手里接过饭放到游伽面前,眼睛里闪露出一种诚挚的关心。

游伽条件反射性的摸上脸,心虚的解释道:“没有吧,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伽伽,你和辰悦的事情怎么样了?”叶离一边夹着菜,一边问道。

“不是雨轩吗?”温可云一脸狐疑的插话。

知道再说过去可能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挑出来,游伽于是立即将转了话锋:“大哥,大嫂,我明天回新加坡,先和你们说一下。”

“为什么突然间要回去了?”叶离十分不理解,眼睛里的好奇不断,他还以为她会和印辰悦在新夏定下来。

“很久没有回去了,怕爸妈担心,所有想回去看看。”说得很勉强也很吃力。

“这么久没有回去,是应该回去了,几点的航班?”叶离知道定然是她的感情出现了问题,当一个女人周旋在初恋男友和现任男友之间,总得有取舍,毕竟不是同一个年龄层次的人,对于年轻人之间的感情问题已经不能用他的观念去定义了,选择只有她之间去做,所有他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他也只是个傍观者。

“明天下午五点。”原本想好好的和他们再叙叙,却没有想到一开场就触碰到了自己的敏感点,只得作罢。

“那我明天早点下班。”叶离提议道。

“我也去。”也许是很多矛盾都已经化开,所有现在贺诗恋似乎已经把游伽当成了自己家庭的成员,亲近了许多,虽然年龄比游伽大,但是在她看来现在的游伽似乎更像她姐姐。

游伽即刻拒绝道:“不用了,明天我和雨轩一起走,下午他会来接我,你们不用担心,有时间我会再回来看你们的,我吃好了,慢用。”说完也不等众人再回答便直起了身。

“哥哥,你有没有觉得伽伽好像有些不太对劲?”贺诗恋闪着一双疑惑的大眼睛看着游伽的背影摇晃着脑袋:“还有她说的那个雨轩是谁?”

“好了,吃你的饭,一天到晚管别人的闲事,有时间也考虑一下自己,这么大哥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我看市场部的孟经理不错,对你好像也有点意思吧。”叶离眼睛瞟过游伽的房门,一边揶揄着贺诗恋,他知道现在游伽的心情肯定很矛盾,所以怕一旦贺诗恋没玩没了起来会对她带去不小的冲击,于是立刻将话题转移到了贺诗恋的身上。

听得这话贺诗恋一脸的不高兴,厥着嘴有些生气的反驳:“怎么,才这么点时间就要赶我走啊,门都没有,哼,我才不要和那个孟大头在一起呢,就一闷骚男,一点情趣也没有。”

叶离顿时被贺诗恋给逗笑了:“是,是,是,人家是一闷骚男,那你还一天到晚拉着别人家长话短的,我想整个公司也只有他才愿意听你喋喋不休的唠叨吧。”

“谁唠叨了,我那是交流,交流你懂吗?”贺诗恋十分的不屑。

叶离还想说什么被温可云打断:“你啊,适可而止吧,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和妹妹计较,真不像话。”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也很迅速的看了一眼游伽的房门,心里亦是一抹担忧。

房间里,游伽抱着臂站在窗户前,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着一些东西,任由思绪飘移,只是不再去触及那个名字,那张面孔,知道遗忘做不到,所以只有选择暂时的麻木。

又是一夜未眠,再好的体力也挡不住两个长夜的煎熬,黑色的氤氲终于毫不客气的污染了她的眼眶,也折软了高挺的身姿。

起床的时候叶离和贺诗恋正准备去上班,昨天晚上被游伽拒绝以后,叶离就没有再执着,贺诗恋似乎也理解了一些,亦不再纠缠,和他们道了别,游伽就开始准备好行程。

“伽伽,我送晴晴上学去了哈,你在家里等我回来,中午你大哥他们说了会回家吃饭,一起给你饯行。”温可云说着就牵着叶静晴出了屋子。

“路上小心。”关好门,游伽便心猿意马的开了电视,看着屏幕上的时间的显示,准备消遣这几个小时。

正当她看着一档综艺节目的时候,突然间门铃响了,以为是洛雨轩提前来了,于是立刻去开门。

当门拉开的那一瞬间,游伽整个人都怔住了。

面前的女人,一头卷发绾起,很适合的盘在脑后,秀眉清目,虽然面上已经有了岁月的划痕,但依旧可以想象得到当年有着怎样的风姿,暗紫色的风衣为她本就高贵的气质增添了几分庄重,黑色的丝巾衬着她保养得极好的皮肤显得晰白年轻了许多,肩上挎着一只LV的限量版的小包,异常优雅。

见到陆琳,游伽甚是吃惊,想不到会在这里再次碰到她,第一次和她见面,是游伽上大三的时候,在国立大学附近的一个茶馆里,记得那一天,外面下着小雨,陆琳交架着一双不像她这个年龄的细长的***,一手拿着茶盖轻轻的转着,一面用两只锐利的眼睛打量着她,最后只说了一句话:“游伽,你果然是只狐狸精,我奉劝你,以后不许再勾引雨轩,也不许再靠近他,倘若我知道他会在这里遇到你,我当年就应该直接送他去军校。

当时游伽极力的想要辩解,却只得到了陆琳一个远去的背景,后来她也曾经尝试着去讨好她,可是不论游伽做什么,做得有多好,陆琳仍旧是一副不予认可的态度,甚至把游伽送的生日礼物当着她的面丢了出去,直到现在,游伽仍然不知道为什么陆琳会那么讨厌她。

“有时间吗,我有些话想和你说?”陆琳仍旧是当年那目空一切的表情,眼睛没有多在游伽身上停留,昔日对她的厌恶仍旧不减。

“先进来吧。”游伽退到了一旁,为陆琳空出了一个进身的位置。

陆琳没有动,而是淡淡的说了句:“我想单独和你聊聊。”

游伽攀着门的手又紧了一下,略沉了一下眉:“今天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有什么话进屋说一样。”游伽清楚陆琳不会再她身上多浪费时间,而且温可云他们也没有这么快回来。

陆琳略微思考了一下,没有多废话就蹬着一双高跟鞋踩进了门。

游伽把门关上,接着给陆琳倒了一杯水,两手抱着并拢的双腿,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陆琳放下肩上的包,对于室内的装饰也没有多瞧上一眼,单刀直入的说道:“雨轩是不是说要娶你?”这次洛雨轩是和她大吵了一架才从家里出来的,她自然知道洛雨轩此行的目的,所以在他到的第二天她也从新加坡出发了。

游伽没有作声,感觉陆琳的磁场,就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不善。

“游伽,我不否认你确实很优秀,也确实配得上雨轩,但是我告诉你的是,我不会让你踏入我洛家大门的,也不会让雨轩和厉茵离婚,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听得懂我话里的意思。”陆琳的话一点也不客气,而且异常的犀利而尖锐。

游伽本来对于洛雨轩要娶她的决定不是十分的同意,如果不是自私的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以及被洛雨轩的行动和真诚所打动,她不可能会接受他的提议,只是面对陆琳这样子的指责让她顿觉恼怒。

“你的话我不是很明白。”有些事情游伽今天想一并弄清楚,原本她并不很想知道为什么陆琳会如此的针对她,可是现在她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点不讨喜。

陆琳高翘着二郎腿,从其表面上根本看不出她的年龄,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她是洛雨轩的母亲,游伽一定会把她看成是他的姐姐。

“我看你不是不明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这么和你说吧。游伽,你有能力让雨轩喜欢你,爱上你,但是我也有办法让你们走不到一起,如果你想让他背负不孝的骂名,就不妨试试看,我说到就一定会做到。”陆琳的眼里闪露着一股决然的气焰。

听得这句话游伽释然的一笑,心间不由得泛起一丝酸楚,没有接话。

见游伽一副不予理会的态度,陆琳面上生起一阵疑惑,以前游伽一直在她面前总是表现出一副乖巧伶俐的样子,从来不敢对她的话如此不屑。

“你在笑什么?”突然之间态度的转换,让陆琳面上的怒气更甚了几分。

游伽敛起笑容,先前的尊重少了一些,态度也没有那么的和气,淡然的说道:“我想我笑的权力应该不需要你给予吧,更何况这里是我家,在自己家里没有必须那么拘束。”

“怎么,现在就敢和我犟嘴了。我就说你是个狐狸精吧,在雨轩面前装着对我那么客气,现在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陆琳忍不住骂道。

游伽没有理会她嘴上的恶毒,面上的表情依然很淡:“以前尊重你,是因为你是我的长辈而并不是看在你是雨轩母亲的份上,但是现在我发现你根本不值得我尊重。”

“你这话什么意思?”陆琳一双狐眼里透射出几道锐利的光。

游伽勾起嘴角,轻巧的解释:“没什么意识,只是觉得尊重是相互的,就算当日是为了雨轩而假装在你面前客气,我也没有得到过你一个好眼色,不论我做得多好,你都不曾尊重过我,你对我的言语总是那样的刻薄犀利,现在依然如此,所以一个不懂得尊重别人的人自然不值得我尊重。”

听到这话,陆琳一下子就火大了,唆的一声就从座位上站起来:“怎么,没进我洛家的门就敢对我如此无礼,还目无尊长了。”

看到陆琳的怨怒,游伽却是非常的坦然,或许早已经习惯看她的刁钻刻薄,所以并没有给予太大的反应。

“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就别想嫁给雨轩。”

“我可以答应你离开雨轩,而且保证不会与你们洛家有牵扯,但是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此刻游伽终于明白,纵然洛雨轩爱她,纵然可以给她一个家,纵然能够做到像自己的父亲对待叶离一样对待自己的孩子,但是他毕竟不是游凌远,不说他的家世和背景,单是她的母亲陆琳就是一道过不去的槛,陆琳不可能做到像她奶奶申优那样开明大度,而她此刻也不可能自私到让洛雨轩背上一个不孝的骂名,也许这就是她和母亲的不同之处,虽然境况是一样的,但是结果仍然存在偏颇,所以知道母亲那条路确实在她身上是走不通了。

陆琳忽的愣住了,没有想到游伽会主动的说要放弃,在她看来,游伽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的儿子,原本她还准备了几套战略方案对付游伽的,然而听得她这样子的回答,不由得怀疑起来,态度也软下了一些,确定式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愿意主动离开雨轩?”

游伽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眉目也十分的坚定:“是你,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答应你离开他。”

陆琳于是又坐了下来,如果事情可以如此圆满的解决,又何必费那么多周章呢:“什么问题,你问,只要你能离开雨轩,什么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

游伽也不绕弯子,轻挽了一下发丝:“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从来对你都是毕恭毕敬,态度谦和,可是你为什么每次见到我就好像见到仇敌一样,我就这么让你不待见?”这个问题游伽一直都想不明白,倘若因为她对洛雨轩的学业或是事业造成了不好的影响,那也就无可厚非,可是她从来都不曾干涉过他的决定或者是想法,而陆琳第一次见她就骂她是狐狸精,这是她心里一直无法释怀的。

陆琳的脸忽然有些阴沉,面上厚厚的粉底隐约的冒出几丝红晕来,但却极力的掩藏起那份不安,有些心虚的答道:“没什么,就是不喜欢。”

“哦?是吗,我想不只是这么简单吧,我和你从来没有发生过是吗冲突,甚至以前连面都没有见过一次,可是你见我第一面就对我表露错厌恶,那种厌恶应该不是因为第一印象不好而造成的。”如果不是今天陆琳再次对她没来由的表现出不满意,她也不会去回忆当时的情景,也不会去怀疑她对自己的不满意完全不是婆婆对未来媳妇的不喜欢,而是一种一开始就产生的排斥与厌恶。

陆琳的面上有些挂不住了,这也是她第一次在游伽面前表现得忐忑不安,但不多时就调整好了情绪,想来现在只有她和游伽两个人,说出来也没什么丢人的,再说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也值得,于是绣拳一握,抵着唇瓣,咳嗽了一声,接着娓娓的说道:“我年轻的时候追过你的父亲。”

听到这句话,游伽脑子突然间蒙了一下,这样的回答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的,她原本以为是自己在什么地方得最过她,却没有想到竟然又是一桩上辈子的恩怨。

“我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回选择一个有孩子的女人都不选择我,我是哪一点比不上叶芷莜,论长相我不比她差,论文化,我拿的是正经的名牌大学的文凭,而她不过是一高中生,论家境她更没办法和我比,而且她还带了个拖油瓶,我真不明白我究竟是哪一点输给了她。”说到这里,陆琳不由得想起当年在记者会上,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游凌远告白,甚至不惜拿出叶芷莜有过孩子的证据来警示他,可是游凌远竟然对她的示爱没有任何反应,完全对她视若无睹,让她面子上极度下不来台。

“从你父亲出现在易安开始我就喜欢上他,明追暗追,什么招数都用,可是他不给我任何回应,却对那样一个女人死心塌地,更让我生气的是,他竟然可以心甘情愿的为别人养儿子,所以我心有不甘。”没有考虑自己的措词是否准备,也没有顾及游伽的身份,直直的把这么多年压抑在内心的怨愤说看出来。

“我从来没有那样被人打击过,我的高傲和自信全部被你父亲击得瓦碎无全,他打落了我一身的骄傲,也折损我年轻的心和我对爱情的渴望,自来我身边的追求者就不断,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输给那样一个女人,这是我一生最大的耻辱,所以我不可能让我的儿子将我一生的痛时时刻刻的演绎在我面前。”

从陆琳现在的装扮,游伽就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顶着高傲的毛,习惯被人捧在高处,习惯了别人的羡慕和膜拜,可却被自己最在乎的人冷落,所以她可以想象得到当被自己的父亲不留情面的拒绝的时候,她的内心会涌出怎样的愤懑和不甘,只是她很不喜欢陆琳对自己母亲的评价,虽然自己的母亲是不及她年轻, 没有她会打扮,但是母亲却有着极强的人格魅力,那不是靠粉底打出来的,也不是用言语表达出来的,以前也许她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娶母亲,现在她终于明白,也终于知道母亲为什么被那么多人爱着。

“如果我是父亲,我也不会要你。”这句话游伽原本不想说的,但是为了母亲,她还是说了出来,也算是给陆琳一个答案。

陆琳抬起眼睛,里面的锐气减少了一些,或许是得到了游伽的许诺,所以面上的表情也安泰了一些:“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父亲为什么会不喜欢你吗?”

陆琳木然的撑着眸子直视着游伽:“为什么?”这个答案吧她一直到现在都有没有想通,所以听得游伽这样问,她自然很想知道。

“因为你有的只是光鲜的外表,说得好听叫花瓶,说得不好听就是肤浅,你只会拿你长处去比我母亲的不及,将自己的优点无限度的扩大,而把最本质的东西忽略掉,试问你有真正去了解过我的母亲吗?你知道她又过怎样的经历吗?你知道她背后有什么故事吗?你知道她是如何待人接物和为人处事的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陆琳被游伽这么一说脸上不由得又是一片怒色漫上。

“我想作为晚辈,我没有资格教你怎么去做一个女人,如果你还不明白的话,自己去好好的解剖一下自己,在别人做出选择的时候不要老想着是不是他的眼光有文艺,更多的要从自己身上找缺点,要去想想为什么别人选的不是你。”说到这里游伽觉得自己似乎说得有些多了,于是话锋一转:“好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聊的了,你可以回去了,不过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此刻游伽游伽没有耐心再和陆琳周旋,也知道过了今天她们就会成为两个世界的人,再也不会有交集。

陆琳没有想到游伽竟然会如此不客气的对她下逐客令,先前的那股气焰仿佛一下子被游伽给压住再也发布出来。好找游伽答应不再纠缠洛雨轩,她的目的也算达到,于是跨上包就出了门。

关上门的那一刻,游伽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坐下来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想来洛雨轩的办法是行不通了,所以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只有独自带着孩子离开了,为了避免和洛雨轩相遇,游伽于是立刻拿起手机立刻拨打订票电话。

“你好,请问今天去往国外最近的一趟还要机票的航班是到哪里的?”要瞒天过海,新加坡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她只能另外找一个国家把孩子生下来。

“是由新夏开往美国芝加哥的XXX次,时间是下午二点四十。”

“那好,就帮我订一张去美国芝加哥的机票。”:接着便根据工作人员的提示定好了机票。

说完看了一下时间,就拿着行李出了门……

困惑的秋终于带着少许的忧愁与无奈被宁静奋进的所代替,花草树木还呈现出秋末的景象,但已经开始演绎着属于它秉性中的破败凋敝,这是一个清冷的季节,也是一个伤感的季节。

市医院里的周梦姗站在病房的窗户边,隔着玻璃,看着外面已经呈现出一派萧瑟残凋的景致,心似乎也跟着有些黯然凄苍。但同时又觉得无限欣慰,着几天其实她也有些良心不安,有想过把实情告诉印辰悦,然而在感情上她毕竟是脆弱而自私的,每天享受着印辰悦对自己的关爱和呵护,那种温暖渐渐把她整颗心融化了,也洗净了她所有的愧疚和歉意,更滋长了她对他的依赖,私人曾经她是那样的自命清高,那样的不可一世,可是她毕竟只是个女人,她也有着底层的脆弱与不堪重负,如果真的要偿还他,她决定用她的一辈子去对他好,用她的一生去好好爱他,哪怕他的心不在她这。

正当周梦姗的思绪漂移不定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转身之际便见贺诗恋手捧着一束郁金香站在门外,一脸俏皮的笑。

“诗恋,怎么是你啊?”周梦姗眼睛里浮现出一丝疑惑,她流产住院,没有告诉过贺诗恋。

“怎么,不欢迎啊,你啊,真不够朋友,生病了也不告诉我一声。”一边说一边走到病床前将花插入花瓶里。

周梦姗重新坐回床上,其实现在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本来是可以出院的,只是印辰悦没有题,所以她也就不说,她知道出了院,也许印辰悦就不会再对她如此的百般呵护了,就算是结了婚也不会给她太多的时间,所以能汲取一点,就汲取一点吧。

“哪敢不欢迎啊,真是的,又不是什么大事,觉得没必要那么劳师动众的,所以就没有告诉你,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从贺诗恋回了叶家以后,她整个人就完全脱胎换骨,变了一个样,看着贺诗恋每天一脸幸福的笑,周梦姗就感觉自己好像在突然间和她拉开了距离,强烈的对比也让她对贺诗恋产生了些许的排斥,因而关系比以前生疏些许,而贺诗恋似乎也觉察到了这种微妙的变化,所以很少会去关心周梦姗的一些事情。

“都住院了还不算大事?我看你真的不把我当朋友了。”贺诗恋插好花后便坐到了病房里的一张空椅上:“你不是答应送给晴晴一副水彩的吗,我昨天中午去拿的时候,听他们说你生病住院了,本来昨天就想来的,正碰上公司有急事,所以就耽误了,今天提前下班,正好顺路,就过来看看你,怎么,有没有好些?”

“没什么大碍了。”周梦姗淡然的回答,视线却仍旧投注在窗外,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什么病?”周梦姗身体一向不错,很少会生病,更别谈住院,也许是因为朋友关系,又或许是最近已经把心放平了,也没有去考虑什么应该问,什么不应该问。

周梦姗的身体一僵,游牧在外的目光立刻移回了室内,面上是红潮一片,一时间语塞,也不知道然后回答,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搪塞,于是话题就此打住,两个昔日的闺蜜一时间处于无话的境地,气氛甚是尴尬。

“诗恋,那画等我出院以后再给你。”许久,周梦姗终于开了玉口,对于这种静谧,她也无法适应,所以立即转了话锋。

知道周梦姗有意的不想回答,贺诗恋自然就不再刨根问底,突然感觉她们之间好像多了几重隔阂,心里有点泛酸,也许这就是她们之间的关系,宁愿和你一起在逆境中挣扎,也不想看到你的处境比她幸福,于是强颜欢笑:“好的,先谢你了。”说完看了一下表:“不行了,我现在得赶紧回家,今天还得去为伽伽饯行。”叶离特意让她早点下班,因为正好顺路所以就先来了趟医院。

“你刚才说的伽伽是游伽?”周梦姗轻动了一下眉眼,想不到才这么点时间贺诗恋就和游伽的关系竟然可以亲密到这种程度,想到年贺诗恋恨游伽比起自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贺诗恋点点头:“是的,她今天会新加坡,所以我得先走了,你好好养病。”知道周梦姗对游伽的芥蒂肯定还没有消除,所以贺诗恋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嗯。”

然而当贺诗恋转过身子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见印辰悦拿着一个保温桶进来。

迎上贺诗恋,印辰悦立刻制止了步子,在这样的场合里相遇时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印辰悦原本想先打声招呼的,只是回想起当天和她吵成那个样子,微张的嘴唇很自然的又闭合起来。

“辰悦,你也是来看姗姗的?”贺诗恋倒像是早就忘记了那件事情,面上依然是诚挚的笑,看着印辰悦手里拿着的东西眼睛里生起一些狐疑,为什么会是保温桶,按照道理如果只是单纯的看望应该和她一样,带束鲜花亦或是补品什么的。

贺诗恋如此大方的开口让印辰悦吃惊不少,但更多的是觉得自己太小肚鸡肠,看来是自己把人家想得太小心眼了。

“谢谢你来看姗姗。”印辰悦很主人式的回了一句话,然后将保温桶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喝点汤吧。”说罢边将一只小碗递到周梦姗面前。

贺诗恋愣愣的看着两人的举动,虽然印辰悦表现得很是温柔体贴,但是她总感觉很是机械,而且记得当日他是那样的关系游伽,甚至为了游伽连性命都不要,那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可是为什么会突然间又转回到周梦姗的身边呢?越想就越是不明白,这些时间她已经习惯了脑子里不记事,于是十分顺然的问向印辰悦:“辰悦,你知道伽伽今天回新加坡吗?”

这句话一出,周梦姗和印辰悦的脸色都有瞬间的突变周梦姗端着碗的手也不由得颤抖起来,她知道印辰悦虽然表面上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但是心却是不在她这的,她能用的也只有那个死去的孩子和处境来博得他的同情,于是抬起头又像印辰悦投去一个可怜中带着恳求的目光。

看着周梦姗的脸,印辰悦心底那刚刚被贺诗恋撩拨起来的冲动刹那间就被压了下去,面上强装自然,坐在床边拉起周梦姗的手没有回答贺诗恋的问题:“等姗姗出了院我们就准备结婚,希望到时候你能当她的伴娘。”

一双清澈的眸子在两人之间游回,如果说四年前印辰悦说这样的话,她一定会相信他是真心诚意的,可是现在印辰悦语气虽然清淡,可是他的表情却出卖了他,她看得出来,他的心并没有他的言语那么轻松自如,甚至可以说得上极度的勉强。

“姗姗,这是真的吗?”贺诗恋又将视线投向周梦姗。

周梦姗深情的看了一眼印辰悦,然后很沉的点点头:“是的,原本没有打算这么快的,是辰悦极力要求的。”

“为什么?”贺诗恋现在有点蒙了,为什么印辰悦会突然间要和周梦姗结婚,游伽又走得这么匆忙,她明明记得前几天她还听到游伽说正和印辰悦商量婚期,而且又平白无故的冒出了一个叫洛雨轩的男人,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越想就越是糊涂,让她本来就不装事的脑袋有些找不着北了。

印辰悦将周梦姗手里的汤碗接过:“怕姗姗承受不了失去孩子后的痛苦,所以想早点给她一个安定的家,也算是我对她的一点补偿。”

“孩子?”贺诗恋眼睛里一束强烈的火光射出,然后直直的投在印辰悦身上:“你的意思是姗姗流产了?”难怪刚才周梦姗不肯告诉她实情。

印辰悦微点了一下头,面上有些无奈的愧疚:“让她受委屈了。”

贺诗恋心里所有的问号因为这一个答案全部解开,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觉得不正常了,眉眼一聚,一脸的怒气升起,就如当日对待游伽一般,也顾不得周梦姗还是个病号:“姗姗,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也太自私了一点吧,这种事情亏你说得出口。”

听得贺诗恋的指责,周梦姗面色立刻煞白,但并没有就此慌神,两眼瞬间漫出一卷泪来:“诗恋,你在说什么?”

看着周梦姗故作可怜的样子,贺诗恋更是来气:“我在说什么,我想你比我更清楚,那天我明明有听到你自己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宋凡的,是不是因为宋凡不肯认,所以你就嫁祸给辰悦了对不对?你明明知道他爱的人是伽伽,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你太让我失望了。”

贺诗恋这句话一出口,但听到‘啪……’的一声,印辰悦手里的碗便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接着一双凌厉的眸子直视着周梦姗:“诗恋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他不想去猜忌她的人品,所以他宁可接受是自己做错了事,也不愿意去否定她的人格。

本来隐瞒就让她心虚,现在被贺诗恋给当场揭开,她刚刚筑起的围墙便在瞬间溃堤,除了泪水还是泪水,要想道歉却发现根本就没有词语可以用,因而只得低头抽泣着不作声。

“我要你回答我,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印辰悦的声音如河东狮吼一般,面上的温和荡然无存,那心里压抑已久的痛苦也即刻伴着音调爆发出来。

被印辰悦这么一吼,周梦姗全身蜷缩起来,打着颤惊,两手抓着被沿,吓得不敢出声,只有泪水还在不断的流着。

毕竟是昔日的好姐妹,见周梦姗吓成那个样子,自然也能够明白她内心的愧疚难当:“辰悦,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情的时候,你还是快点去找伽伽吧。”说完抬手看了一眼表:“现在一点,我先回去,如果在家里碰到她我会帮你把她留下,为了以防万一,你赶紧直接去机场,她下午五点的航班,想来应该还没有那么快过安检,我那边有消息一定会通知你的。”知道再把精力放在事情的源头上已经毫无意义。

印辰悦看了一眼还在抽泣的周梦姗,觉得贺诗恋说的十分有道理,也来不及向她说声谢谢,就奋身冲向了门外。

目送着印辰悦迅速消失的背影,贺诗恋又回头看了一眼还埋着头的周梦姗,知道现在不是安慰或者是埋怨的时候,于是只有叹了口气,然后扣上了房门。

印辰悦跌跌撞撞冲出了医院,拿了车便一口气直奔机场。

中午正是车流的高峰期,刚刚进入主干道就见前面长长的一条车龙,急得他恨不得把车子给砸了,额头上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头的汗来,两手死命的按着喇叭,却无济于事,正当他百般焦虑之时,手机响了,一见是贺诗恋的来电,便迅速的挂上了耳机。

“诗恋,你那边什么情况?”没等贺诗恋开口,印辰悦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伽伽已经走了,听我哥说她临走前给他打过一个电话,上午走的,所以你得快点。”

听得这样的答案,印辰悦的心不由得一阵凉,好在挂电话之时前面的车子终于开始动了,为了避免再次堵车亦或者是碰红灯,印辰悦打了一个拐弯走了小道,眼睛却时不时的盯着腕上的表,恨不得它能一秒当一分钟走,好在小道虽然曲折但是行走的过程还算顺利。

车子刚一到达机场,印辰悦就立刻拨打游伽的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听到里面的提示音,印辰悦的心不由得一慌,十分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但看到手腕上的分针还指在二点二十的位置,心下安慰了一些,想来她和洛雨轩不会这么快进安检,于是又立刻冲向安检口,拨开纷杂的人群,排查各类身形,把并不长的队伍来回查了个遍,却没有找到想要找的那个人,但他并没有放弃,带着最后一丝期翼守在了安检口,因为如今除了守株待兔,别无办法。

目视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从眼前经过却没有他心爱的人,看着一个个陌生的身影远去依然没有他要找的那抹靓姿,漫无目的的扫视,理智和冷静全部被慌乱和惶恐所占据。

当身心俱疲的时候,终于在茫茫的人海里看到一个不算熟悉,但却能给他带来曙光的人,心间的失落一点一点的被拾起,黯然的眸子也在瞬间清湛灼亮。

仍旧是一身轻装没有丝毫刻意的彰显,剑眉星目还是那样的清明,一米八的个头在众人中显眼而醒目,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印辰悦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带着仅存的一丝希望,印辰悦快步近到了洛雨轩面前,没有心情去掩饰面上的焦虑,也来不及去展示笑容,现在他只想知道游伽的下落:“可不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

看到印辰悦,洛雨轩止住了前移的速度,从队伍中脱离出来:“有事吗?”

印辰悦看了一眼洛雨轩身后。没有发现游伽,按捺住焦急与不安:“伽伽呢,她不是准备和你一起走的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洛雨轩放下行李,见处地有些嘈杂,于是提议道:“我们换个地方吧,这里说话不太方便。”

虽然心里着急,但也只有耐心的移动了身子,于是两人便走到了一处相对幽静的地方。

“怎么回事?不是下午五点的航班吗?”印辰悦连气都来不及换,迫不及待问道。

洛雨轩脸上的疑惑也不比印辰悦少:“本来是说好一起回新加坡的,但是大概十二点左右我接到她的电话,她说她不和我一起走了。”接到游伽电话的时候他正准备去接她,游伽当时的语气有些不太正常,也没有等洛雨轩回话就挂了电话。

“那她有没有说她会去哪?”印辰悦问道。

洛雨轩摇了摇头:“我后面打了几通电话给她,她都没有接,然后再拨就关机了。”

“怎么会这样?”印辰悦刚才闪亮的眸子突然又暗下,一丝担忧袭上了心,“她该不会做什么傻事吧?怎么会这样子,她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呢?”

“我想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可能是我母亲的缘故,所以她才会做这样的决定。”如果不是今天早上打电话回家,他也不知道母亲陆琳来了新夏,想来游伽的失踪定然和她有关系,虽然游伽打电话给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已经能够猜到她的决定,她从来都是那样的果决,只要下了决定要做,不会给你理由,也不会说任何原因,所以洛雨轩不需要问就知道她不可能和他回新加坡结婚了,也不会说任何原因,后来他自己也想明白了。或许他可以给她一个名分,但是他永远不可能取代印辰悦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就算他能够做第二个游凌远,但是他的家庭却给不了他足够的支持,所以即使他的肩膀再宽,信心再打,也无法给她一个安宁的环境,既然达不到想要的结果,就无须再束缚两个人的未来,也许正如她所说,现在他应该是找一份真正属于自己的感情,属于自己的幸福。

听得洛雨轩这么说,辰悦才终算是放下半颗心,但仍旧保留着一半担心:“你确定她不会走极端?”不接电话,又不告诉任何人她的去处,不得不让印辰悦怀疑那极小的可能性。

“放心,她不会的,我想这个你比我应该更了解她,她不是一个太意气用事的人,而且她不是没有顾虑。”洛雨轩知道游伽之所以这么不辞而别定是想找一个没有熟人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所以他可以确定游伽不会轻生,她是那样的理性,那样的坚强,就算为了这份爱心里再痛,她也不会做那样的傻事。

印辰悦这才发现自己太过于急躁,脑子有些秀逗了:“那她究竟会去哪?”不知道是问洛雨轩还是在自言自语。

见印辰悦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洛雨轩心里竟然生起一丝同情来,仿佛突然间看到了几个月前的自己,和游伽分手的那几天,他也是这副模样,六神无主,灵魂像出了壳一般,游离在某个不知名的国度里,所以现在印辰悦的心情他完全可以理解:‘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关于他和游伽之间的一些事情,他问过游伽,可是游伽一直都有没有说。

“什么问题?”印辰悦面上已经开始镶上点点的灰色,神色黯然了许多,两只清亮的眸子也已经怅廖无光。

“和伽伽在一起这两天,我发现她真的很爱你,而你明明也这么在乎她,你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家世相隔,也没有什么俗事恩怨,为什么就不能走到一起呢?这让我十分不能理解?”现在洛雨轩已经开始站在了一个旁观者的立场上来看待他们之间的这段感情,与其抓着一份得不到的爱情,倒不如守住身边的温暖,虽然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但是毕竟他努力过。

印辰悦一阵心酸,他们是没有什么家世恩怨,可是他们都太傻,太天真,太心软,也太不懂得珍惜,宁愿死守着一大推的原则也不愿意去冲破世俗的关卡,宁愿自己伤得无脏剧痛,也不肯欠别人一点点,然而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们自己把原本已经到手的幸福给弄丢了,如果再有一次选择,他一定会学着自私一些。

印辰悦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回答洛雨轩,倘若告诉他那个现在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原因,他定然无法理解,因为如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不多给彼此一点考虑的时间就下了决断,为什么会那样轻信一个人。

“就是因为太爱,太在乎彼此,所以才会走入一个可笑的误区,我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只想知道她的下落,知道她在哪里,想要见她。”印辰悦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言语的组织也完全乱作了一团。

看着印辰悦一脸的焦虑与烦躁,洛雨轩知道他也给不了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当然如今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可言,只是纯粹的好奇而已:“我想有一天,她会回来的。”虽然为他们感到可惜,但是错过了毕竟是错过了,好在两个人之间还有一架桥梁,所以他认定游伽有一天一定会再回到这片土地上。

虽然印辰悦的脑子处于杂乱状况,但是,很明显洛雨轩话外有话,于是神经又聚集起来:“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她去了哪里?我请你告诉我好不好?”一边说着,两手就攀上洛雨轩的肩膀。

“我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但是我敢确定终有一天,她会回来,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有那样的耐心?”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印辰悦的眉毛紧拧,印堂被挤出两条深深的竖条。

洛雨轩眉梢轻挑了一下,嘴角的细纹微有波动,思忖了许久才终于蠕动了那两条完美的唇线:“伽伽怀孕了,为了你,她打算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印辰悦腿都软了,眼睛里立刻升起一抹红,嘴唇瞬间发紫,颤抖着说道:“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傻?”

洛雨轩看了一下手腕,接着拍了拍印辰悦的肩膀:“我先走了,希望你能把她找回来,祝你们幸福。”于是提着行李再次汇入队伍之中,踏上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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