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办公桌前，袁麟恺看着屏幕上下属刚刚传回来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从医院出来，手里抱着个紫色的小熊，站在车道旁的人行道上准备坐车回家。
孤零零的身影怎么看都像是个被大人丢弃的孩子，抱着自己的娃娃站在街道边上，等着别人把她捡回家。
伤愈后的她看起来比以往更纤瘦了一些，红色的宽松毛衣搭配着灰色的包臀开衩长裙，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短靴，安静平和的样子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连拍了几张照片，偏着头的侧脸和低着头的正面，不管哪一张，都让他看得莫名的心疼。
有那么一刻，他突然很想奔到她身旁，把她庇护在怀里，替她屏蔽掉外头的风雨。
下属发了信息过来，得知苏老爹的手术成功了，他也跟着松了口气。
在这之前，他或许无法理解这个养父对于她的重要性，知道现在才明白，有些东西对她来说，意味着所有的一切。
揉了揉额头，他想起凌御行为她做的一切，对他来说不是做不到，而是凌御行愿意屈尊降贵去做的事情，有些他未必能做到。
秘书敲门进来，看着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的总裁大人，这栋办公楼层虽然是他们临时准备的，可他很清楚，最近这一段时间，boss都在这里办公，甚至还住在这里。
准备了那么多年，也努力了那么多年，boss心里想些什么，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之前那样势在必得的想要赢凌御行一回，如今因为苏千乘的出现而有了变数。
这些变数和不确定因素，全都不在他的预料之中，恐怕也不在boss的预料之中。
这一出准备了多年的好戏要怎么唱下去，他不知道，也不敢妄加猜测。
“boss，赵康瑞约您见面，您看……”
从屏幕中收回视线，袁麟恺淡淡的看了秘书一眼，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你安排时间吧！”
“好的！”秘书点点头，抬手把手里急需处理的文件递了过去，“这是京城那边刚发过来的文件资料，新能源计划出了一些问题，恐怕是要延后了！”
袁麟恺猛地抬起头来，拧着眉看向秘书，“这事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秘书为难的看着他，“项目总监说他发了邮件给您，因为沙漠那边信号不好，电话经常打不通，也不知道您收到文件了没有还是收到了没有来得及看，今天早上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属下才发现不对劲，boss您是没收到还是？”
袁麟恺打开邮箱看了眼，看着上头躺尸了好几天的邮件，自己每天只顾着看下属发过来的照片，都没来得及顾上看工作邮件，暗自拧眉，“收到了，忘记看了。”
“……”想起最近频繁光顾办公楼的几个下属，秘书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没多说，只是开口提醒道：“新能源计划延迟，boss您是不是回去一趟？”
总部在北京，有些事总归是要回去才方便处理，A市这边不过是临时的工作场所，不管是人力物力都比不上北京那边的条件。
揉了揉额头，袁麟恺沉声开口吩咐道：“约赵康瑞中午见面，你订下午的航班飞北京。”
“好的，属下这就打电话安排！”不敢耽误，秘书匆忙出了办公室。
偌大而空旷的办公室里，袁麟恺抬眸看着屏幕上静静地站着等车子的身影，纤瘦的身影自成一道风景，他抬手放大了屏幕上的照片，看着略显模糊的那张脸，忍不住抬手摸了上去，摸到的却是冰冷的机器屏幕。
隔着这层冰冷的机器，他才发现，自己无法跨过那个坎站到她身边。
不是没有能力，而是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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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过后，苏老爹还没醒，还在ICU看护着，千乘每天都会在病房门口站上好几个小时，焦急而耐心的等着老爹醒过来。
程曦说过，这次手术成功后还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才能恢复，而在这漫长的恢复期间里，除了不能劳累之外更不能受刺激，她现在只希望老爹早点醒过来，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好好照顾着。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医院里，很少会GM，公司那边的事情大都是由裴航在处理，偶尔需要她签字的文件星云星雨会直接来医院找她，这样的生活状态安静得让她有些恐惧。
尤其是医院里的消毒药水味，让她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适应，更是生出了一股子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