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总裁房

作者:沁沐星辰

 夜露秋高,华灯初上,星火点上高空,衬亮了皓月,染缀了苍穹。气候已经完全进入了季节转换中,漫上了秋的气息。

从摩天大楼出来,游伽先去了剧组向夏义和古逸姿把事情说明白了,接着便去住宾馆拿了行李。

因为是夏义的安排,所以游伽所住宾馆的环境也很清幽,只是位置稍稍有些偏僻,走出宾馆的时候,黑色的幕布已经夹着丝丝汪意的空气里流泻,凝重厚沉,宾馆前面成片脱了叶子的药竹随着一卷秋风沙沙的响着,透出几许阴森之感。宾馆与城市主干道之间要经过一条不算宽敞的石子小径,一般这个时候路上的行人很少,因为大部分的客人都开始享受新夏的夜生活。

游伽拖着行李,背离身后的夜灯,将身体没入幕夜之中,潮湿的空气沾上她略显单薄的衣衫,随即便感觉丝丝冷a渐染皮肤,让她不由得生起一身鸡皮疙瘩,也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虽然透过小径,可是看到不远处的灯火通明,但是此刻突然间有种淡淡的恐惧漫上她的心头。尽管路不长,她也想快点离开,然而她越是想快,心里的那种恐惧感就越是强烈,更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这个时候竟然不见一个人影,看到离自己不远处的车行道,游伽才终于放下心来,然而在她刚刚定下神的时候,忽然就感觉有一团黑影向自己靠近,全身一哆嗦,还没有来得及回头,鼻子和嘴巴就被一只大掌狠狠的罩住,接着手脱离行李,整个身子就被人用力的往后拖着。游伽两腿离地,手也被禁锢起来,全身的力气一点也使不上劲,由于气息上不来,脑子便跟着开始泛晕,严重缺氧,不一会,内心的惶惶与害皆也一并上升。

身体不多时就被人拖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正当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已经翻白的眼球里倒易出一把发着亮的刀子,眼睛倾刻间闭上,来不及挣扎,也来不及乞求,求生的欲望渐渐的消失,等待着死神将她带走,脑子里闪过一组组画面,有幸福的,快乐的,也有伤感的,悲戚的……

然而正当她想要对自己的人生说再见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子的重心下垂,背后的倚靠一下子就没有了,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急急的喘着气,良久才恢复面色,从惊吓之中缓过神来。

“伽伽,你没事吗?”印辰悦左手抬着被孔晓峰用刀子刺伤的右臂,任由那血细细的流着,昨天他在宾馆门外等了她一个晚上,没有见到她人,心里就不由得生气一丝慌乱,怕她会出什么事,刚刚看到她平安进到宾馆的时候,他本来是打算离开的,可是心里的那份执念,让他不想离开,或许是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被她所在的磁埸辐射,又或许是预感着会什么事情发生。当看到游伽拿着行李出来的那一刻,印辰悦很想上前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可是理智还抑制住了那份渴望和冲动。

原本他坐在车里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步子,可是突然之间就发现她不见了,于是立马下车寻找,看到孔晓峰举起刀子的那一刻,他完全没有别的念想,怕来不及抓住孔晓峰的手,只得冲上前用自己的手臂接下了那一刀。

看到印辰悦的脸,孔晓峰全身禁不住一抖,怕斤辰悦认出他来,于是立刻丢盔弃甲,仓皇而逃,却不知道印辰悦却早已将他看了个真切。

听到熟悉的声音和迎面打来的气息,游伽单手撑地缓缓的站起了身子,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印辰悦,眼睛里没有一点感激,没有丝毫的感动,脸上反而浮出几许的愤怒,迎到印辰悦面前,‘啪……”扬手就一个巴掌甩了出去,恨恨的说道:“印辰悦,你真是个烂人,而且你的计谋和你的人一样烂。”说完便擦过他的身子,摇身而去,在游伽的概念里,这肯定是他的欲擒故纵,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出现得这么及时,歹徒又为何会逃跑我那么迅速,这种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桥段在电视剧里她可是看得多了,他以为玩这招她就会原谅他,那简直就是做梦。

印辰悦左手五拍摸上面颊,心里滑过几丝酸楚,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是的,在她眼里他现在就是烂人一个,就算做我再好,再完美也还是一样的卑鄙无t、龌龊,是不配得到她原谅的。

宾馆外的竹子仍旧在风的和谐下发出吱嘎的声响,秋意更浓也更甚,几许萧瑟和凄凉将印辰悦整个身子团团包围。等到神经渐渐恢复知觉,他才终于感觉到了疼痛,而鲜红的血渍已经溅染了一地,与黑色的夜融为一体……

一米高的t台,长长的红地毯,各式炫彩的闪光灯,将新夏文化宫装饰得辉煌敞亮,贺诗恋一手拿着对讲机,一边对各事项的工作人员作着指挥,这是她个人的第一次服务秀,也是她转型的一个契机,虽然她可以把身兼的二职处理非常好,但是模特毕竟不是长期的饭票,而且她骨子里也并不喜欢,当年会走进这个圈子,是依靠叶离的帮助。那个时候的她走投无路,是他在她最疾苦的时候拉了她一把,给了她人生的第一抹温暖,也让她妃于感觉到了活着的快乐和意义,如果说世界上每个人只有一个寄托,那么她的精神支柱就是叶离,之所以想转行,是因为模特太漂了,而她的心想安定下来,想守在叶离身边,守住属于她的那一方温暖。

“贺小姐,我们先前商量好的那些模特今天都说来不了1,说是要参加一个更大型的t台朵。”离服务秀只差一个小时不到的时候,内埸的负责人突然对贺诗恋传来这样的一个消息。

贺诗恋的脸即刻凝为化石,但是一向的职业操守练就了她很好的心理素质,平常的口气问道:“为什么来不了,我们不是商量好价钱的吗。”而且里面有大部分人都是她昔日里的好姐妹,从原则上考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拆自己的台。

“听阿m说是映辉原本定在下个星期的时装秀突然改到了今天,正缺模特,所以就以双倍的价钱把我们的人挖了过去,你也知道钱这个东西。”负责人一脸的无奈。

映辉?贺诗恋脑子里盘旋着这两个字,原本她这埸服装秀的时间也是在下周的,只为了避免和映辉撞上,才特意调查了日期,而且这几天也没有听到映辉有将时装秀提前的消息。自来就敏锐聪明,经过前后一联想,贺诗恋很快就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于是立刻给孔晓峰打电话,昨天晚上她只是让孔晓峰去杀游伽,但是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动手。虽然印辰悦和游伽已经离婚,但是周梦珊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了大概。电话那边一直响着铃声,可是很久都没有人接听,这让贺诗恋没来由一阵惊惤,因为今天早上她还看到游伽和叶离一起到了公司,因此可以断定孔晓峰的计划没有成功,倘若昨天晚上孔晓峰真的行动了,而没有伤到游伽,那么印辰悦今天这么做,就太过了

“贺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从时间来看,要重新找到合适的模特肯定是来不及的。

贺诗恋压下心底一肚子的火,但依然保持着以往的面色,随即拿着话筒来到台上,嘴角挂起一抹歉意对着台下的记者和嘉宾说道:“非常感觉各位嘉宾来到诗恋的第一个服饰秀,也非常感谢各界媒体记者对这次服务秀给予的关注,但是今天我要在这里对大家说声对不起,由于模特那边出了点问题,所以这次服务秀取消,给你们带来的困扰我在此深感抱歉。”说完对埸下弯下一个九十度,深鞠了一躬,接着将话筒丢给一旁的工作人员就急急的冲了出去,也不想再解释什么,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找游短好好理论。

贺诗恋刚走到摩天大楼门口,就见叶离和游伽迎面走来,两人满脸堆笑,相谈甚欢,似乎很高兴。

看到贺诗恋,游伽的笑容即刻收敛起来,为了不让贺诗恋有太多的机会接近叶离,游伽决定这段日子充当起监督员,不给贺诗恋有任何可乘之机。她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大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诗恋,你怎么来了,现在不正好是服务秀的时间吗?我和伽伽正准备去捧埸呢。”叶离扬起手里的表,然后一脸疑惑的看着贺诗恋。

看到游伽轻松自然的挽着叶离的手,她两眼就生刺,再好的修养也没有办汰将那份心酸隐藏起来,提起玉白的葱指摇向游伽:“你问她啊。”

见贺诗恋眼睛里含着恨意,而且声音十分之委屈,叶离便将头扭向一旁的妹妹:“伽伽,怎么回事?”叶离原本以为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在一起应该是志趣相投的,但是昨天那肢浓烈的火药味却让他不禁抹了把冷汗,游伽对贺诗恋有成见,他或许还能够理解,可是贺诗恋如此的针对游伽,就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了

游伽更觉得莫名其妙,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她可是一直陪着叶离一家人,但是既然别人劈头问来,她就得问个明白:“贺小姐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服务秀关我什么事?”

贺诗恋秀眉细凝,面露轻蔑之色,红唇慢动:“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你让印辰悦临时挖走我服务秀模特的吗?我和辰悦自来没有什么过节,而且先前一直还挺要好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会这么做?”

听到贺诗恋的这一番话,游伽的脸立刻变成青紫色。握在叶离臂上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放了下来。

这话听得叶离更是一头的包,自己的妹妹不是刚来新夏吗?怎么会和印辰悦扯上关系,而且又怎么会把贺诗恋准备了这么久的服务秀给搞砸,见贺诗恋一脸愤气,而游伽则眼光闪烁,叶离便问向游伽:“伽伽,你不是才来新夏吗?怎么会认识印辰悦?”

游伽理亏的低下了头,两手呈着衣边,紧紧的咬着嘴唇,面胀得通红,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才来新夏?”贺诗恋的一声轻笑,看着游伽滚烫的脸,心里闪过一丝**,于是火上烧酒道l“昨天我可不是第一次见到游伽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个月前的那埸舞会,游伽小姐应该是辰悦的舞伴吧,听梦珊说你可是和辰悦有过一个月的周居史,还秘密的结过婚,难道这些叶总都不知P?”因为是闺蜜,所以周梦珊把和印辰悦的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了贺诗恋,其实当年贺诗恋也是钟情于印辰悦的,只因为印辰悦心系周梦珊,她才把这根情丝给早早的掐断了。

这些话于叶离来说无异于晴天里的一声雷,在他脑子里开了一炮。在他的概念里自己的妹妹一直都是个保守的女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见贺诗恋理直气壮,而游伽则全身打着哆嗦,叶离便知事情应该八九不离十了,于是将游伽的身子转正,很是严肃的求证道:“伽伽,告诉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诗恋说的是不是真的?”

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游伽只得将心一横点了点头:“嗯,我们结过婚,前不久才离婚的。”好在贺诗恋不知道她流产一事,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波浪来。

叶离瞪大了眼睛看着游伽,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竖了起来,想要对着她发脾气,可是这个妹妹真的是从小疼爱惯了,连手指头都不曾动过她一根,于是只得违心的把责任全部归结到印辰悦身上:“伽伽,你告诉我,是不是印辰悦逼迫你的?”

游伽知道如果自己给了肯定的答案,叶离将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印辰悦算赈,现在她的心已经累了,不想去纠结,于是将眉眼抬起,对上叶离,很7定的答道:“大哥,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自己不小心做错了事,这件事以后我再和你解除。”说完将目光抬向贺诗恋:“贺小姐,你刚才说印辰悦是因为我才去拆你的台,现在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事我根本不知道。”

“哼,你会不知道?除了你,没有人能让辰悦这么做,为了你,他可以放弃和梦珊四年的感情,做这点小事情应该也算不了什么吧。”

“就算我和他有些关系,他会帮我,但是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搞砸你的服务秀,于我有什么好处可言,再说就算怎样我和他都已经离婚了,他怎么还会管我的闲事?”

贺诗恋秀目里一道热辣火光溢凶,银牙一铭:“虽然他们已经离婚,但是谁敢保证你们有没有死灰复燃,如果不是因为你,辰悦会将定在下个星期的时装秀突然提到今天?你敢说不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被贺诗恋这么大激,游伽瞬间全身打起颤慄,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那可恶的男人,可是现在任由她怎么做解释都是软弱无力的。虽然她对贺诗恋的印象不怎么好,但是自己的原则她还是守住的,于是只得狠了狠心,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这就去问他,到时候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说完跨步而去

其实贺诗恋没指望游伽会帮她去说服印辰悦,因为现在让印辰悦将那些模特送回来也已经晚了,她就是想气气她,想见她在叶离面前出丑的样子,想看她失落受伤的表情。

“诗恋,这么大的事,你为什戍从来不告诉我?”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经来新夏那么久,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帮她安排好一切,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而且这么大的事,他都不曾听家里人提起过,看来游伽不只瞒着自己,连父母那边也一样没有说。

“因为那个时候你在澳大利亚忙,我怕扰乱你的思绪,而且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没有告诉你。”贺诗恋的语气突然间软下了许多,先前刚毅凛冽的脸,也在瞬间变得温和。

“诗恋,你和伽伽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关于游伽和印辰悦之间的事,他想等游伽回来以后再让她亲口和他作解释,只是他实在不明白,贺诗恋为什么会那么针对游伽,凭借自己这么多年对妹妹的了解,他敢肯定她是断然不会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而去破坏贺诗恋的服务秀。

贺诗恋的眼神有些飘忽,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她对游伽有着怎样的芝加哥和嫉妒,她想要的东西,游伽可以不劳而获,而她几年的努力却敌不过游伽的一句话,也断然不会告诉叶离她对游伽起过杀心,并且已经付诸行动,于是将面色调节好,佯装自然的答道:“怎么会呢?”

“那你怎么知道服务秀这件事和伽伽有关?”毕竟是那么大一家公司的老总,对事物的辨析能力自然强过常人。

贺诗恋没想到叶离会这么问她,所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去回答,正当她惶惶不知所措之时,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救了她的埸。

“请问是贺诗恋小姐吗?”很正式严肃的声音。

贺诗恋把目光从叶离身上移开,微向远处挪动了步子回答道:“你好,我是贺诗恋,请问你哪位?”

“我是新夏列警大队的。”对方简短的回答道。

贺诗恋将手机换了一个耳朵,朝着叶药更远的地方走了几步,心里有些慌乱,她知道肯定是孔晓峰那边出了问题:“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们昨天接到报警电话,你的朋友孔晓峰涉嫌故意伤人,现在正在我们警局,只是他不肯配合我们做笔录,只说要见你,所以贺诗恋小姐现在可否来我们警局一趟,协助工作。”

贺诗恋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深吸了一口气,为了避免孔晓峰把自己供出来,只得答道:“好,我马上过寺。”

挂了电话便走到叶离面前:“叶总,我有些的事要去处理,先走了。”

尽管想知道答案,但是叶离还是大度的点了点头。

街道两边的梧桐树叶已经开始簌簌的往下落,在苍黄的绿化带上铺上了厚厚的一层,将秋意展露得淋漓尽致,出租车里,游伽一直思绪难安,只这两天时间,她感觉心特别累,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会把各自的臆断强加到自己身上,换女主角,古逸姿怀疑她,服务秀一事,贺诗恋又说是她干的,更让她觉得无法理解的是,绕了一圈回来,她还是摆脱不了印辰悦。

映晖大厦十八楼副总办公室,印辰悦右手缠着绷带,左手拿着烟静静的站在窗前,俯视着小半个新夏,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着父亲的话,虽然他体会不到当年父亲和叶芷□分开的时候是怎样一种心情,但是没有游伽的生活却让他觉得无所适从,食不知味,夜难入眠。

正当印辰悦的思绪驰骋在与游伽一起的某个时间点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印总,有一位叫游伽的小姐说有事找你。”

只那两个字就谒印辰悦的心不由得泛起小小的跃雀,对着话筒立声答道:“让她上来吧。”随即办公室的门拉开。

不多久,游伽就上到了十八楼,心里有些忐忑难安,面上带着一丝拂之不去的怒气,其实这一次来找印辰慨她很是慌乱,脑子里没有底稿,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听得贺诗恋的话就觉得特别气愤。

弯眉如柳,分布均匀,杏目含水,清如碧潭,标准的瓜子脸,轮廓分明,身上的衣着还亦如第一次见她一样简单随意,U形领口的白色毛线衣配上浅蓝色牛仔裤,干净朴素,只是全身上下少了一些前时的单纯稚气,增添了一份沉稳和优郁,眉宇间也没有了昔日里的无优无虑,反多了一些黯然,看着印辰悦心里有一种种淡淡的酸楚,如果不是因为他给了她那么多的伤害,现在的她应该是还是快乐的,幸福的。

看到印辰悦缠着绷带的右手,游伽脑子里立刻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心头的火气不由得又增加了几分。

印辰悦倒没有发现游伽此刻面色的聚变,也不知道她今天来找他所谓何事,但是只看着她,他心里就觉得欣慰,支着一只左手,倒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先喝口水吧。”语气很轻,带着一丝暖意,态度也是游伽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温柔。

游伽脑子瞬间有一丝强劲的电流通过,但是不多时又恢复了理智,翻掌打向印辰悦拿着杯子的手:“好了,印辰悦,别假惺惺的,你以为你的糖衣炮弹还能对我有作用。”

杯子“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由整化瑰裂成一地残碎,水迹也印湿了大大的一片。印辰悦只木然的看着游伽,突然想起了那个放羊的孩子,内心泛着苦涩。

“印辰悦,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你难道襄嫌伤我不够深,还是你没有玩够?”水眸含恨,语气冰硬。

听到这话,印辰悦眼角敛起,面色也恢复自如,因为他知道现在向她表明心迹不是时候,既然已经被误会,就干脆再高麻态一点,让她解解气也好:“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还要我说明白吗,不是你去抢了贺诗恋服务秀的模特,挖了她的墙脚吗,我就不明白了,你做事情为什么总喜欢背后捅刀子,不可以光明正大一点,老是使这样的阴招,你不觉得丢人吗?”游伽声嘶力竭的吼着。

印辰悦淡然的看着游短,但见她面色通红,样子甚是气愤,两只眼睛里尽是怒火。

见印辰悦一副十分不屑的样子,游短就更来气:“你做的破事干嘛一定要和我扯上关系,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还是怎么的,你究竟还想怎样。”

“不是你想的那样。”印辰悦也只说出这么一句话,之所以要挖贺诗恋的墙脚,只不过是想给她点教训,让她识趣一点。

“那是哪样?”游伽嗤了一下鼻,沉着面色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像你这样的破人还能干出什么好事来,我都不知道映晖怎么会让他这样的烂人来接手。”

印辰悦嘴巴微张,想要说什么但终是没有说出来,破人也好,烂人也罢,反正都是他自找的,只要她骂得舒服,他什么都受了。

见印辰悦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件事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游伽心里的怒竟更是膨胀得紧:“印辰悦,你这种人终究一天会有报应的,你等着吧。”说完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办公室。

那一抹背影仍旧是那样的纤细娇巧,只不过像一阵风,让他再也抓不住,或许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得到她的原谅,能看到的永远只是她怒视的双眸和捕捉不到的背影。报应,是的,是有报应,不用等到有一天,他的报应已经来了,自从遇见她的那一天起,他的报应就开始了。

警局里,孔晓峰套拉着脑袋坐在铁门里,一脸的颓然,两只手被铐着,不敢抬脸看面前的贺诗恋。

见到这样子的孔晓峰,贺诗恋既生气又无可奈何,想不到她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圠来自己的眼光还真的不错,孔晓峰果然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但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和自己一块长大的,所以纵然心里有气,却也得忍着,见并无警员在身边,贺诗恋于是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孔晓峰这才抬起头,两颗黯然无光的眼球里滚着一抹泪水,抽泣的说道:“恋恋,对不起,我没有做好,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把你供出去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既然没有i了她,那你怎么会在这里?”贺诗恋心生一抹好奇,从今天游伽的反应可以看出,她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孔晓峰泪涕交流,继而抬起脸,眼神有些闪烁的看着贺诗恋,哽咽的回答道:“是辰悦,昨天晚上本来我就快成功的,可是辰悦突然出现了,我的刀子没有刺进那个女人的胸膛,却扎到了辰悦的手臂上,我看到他就害怕了,于是就只想着逃走,可是辰悦还是认出了我,我情急之下忘记把刀拿走,上面有我的指纹。”

贺诗恋深吸了一口气,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又无心再与他谈下去,看着他那副懦弱无能的样子,她就来气:“好了,一个大男人有会什么好哭的,他在这里好好呆着,我去找辰悦,会让你尽快出去的,不过这几天你的态度要好一点。”

孔晓峰点点头:“知道的,总总,你放心,就算要判死罪我也会一个人顶着,不会让你爱牵连的。”

“没那么严重,你好好配合警察把口供给录了,如果真的不行,到时候我会帮你请好律师。”言毕便拿着手提包出了警局。

正值响午,阳光到达一天中的最高点,把人的影灸卷起,融成一个很小的黑影,秋后的空气异常干燥,熏黄了树叶,也熏脱了人的皮肤。

贺诗恋带着一心的不平静进到映晖大厦,她知道只要印辰悦能出面说孔晓峰是误伤,处罚定会减轻很多,尽管她并不想去求他,可事情毕竟是因她而起,而且孔晓峰是她从小到大的玩伴,虽然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但是她也不能这么丧失人性的坐视不理。

听得贺诗恋来找自己,印辰悦倒是一点也不吃惊,他知道这是一道必不可少的程序,尽管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游伽下这样的毒手,但是他能确定贺诗恋和游伽之间一定有什么纠葛。

进到印辰悦的办公室之前,贺诗恋把自己的情绪调节好,才以优雅的姿态推开了门。

印辰悦坐在办公椅前,左手转着一支高级金色钢笔,右手自然的吊在胸前,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找我什么事?”很客套的语气。

贺诗恋怔了一小会,但语气却并不低卑:“辰悦,事不要做得这么绝吧,再怎么说晓峰也是你的朋友。”

印辰悦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诗恋,我做的事情好像并不违反原则吧,朋友故意伤人难道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吗?”

“可是他不是没有得逞吗?你就不能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放过他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自小懦弱,如果让他在监狱里呆一辈子,他会死的。”贺诗恋显然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

“如果得逞了就不是坐牢那么简单了,既然你这么怕他坐牢,那你指使他去干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事情的结果?”

贺诗恋眉眼一沉,面上一抹怒意浮出:“你凭什么说是我指使的,你有什么证据?”

印辰悦从座位上站起来,缓步走到贺诗恋跟前,正对上她的目光:“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不是也说他懦弱吗,一个懦弱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么的胆子敢持刀杀人,这个世界上能让孔炖峰不顾一切,不计一切的人也就只有你贺诗恋吧。”

“印辰悦你不要血口喷人。”见到自己的面具被戳破,贺诗恋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挑衅。

印辰悦转过身子又回坐到办公椅上,左手放在桌面,五指很悠然的一根一根敲着,眉目异常的坚定:“是不是血口喷人不用我说得太明白,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般的心狼手辣,她究竟哪里有得罪你。”

知道再怎么也隐藏不下去了,贺诗恋于是狠了狠心,清眉一拧,扬嘴说道:“这不关你的事,我只问你,你到底能不能放晓峰一马,他是无辜的。”

“他蓄意杀人也叫无辜,还是你心里有愧,诗恋,我现在真有点看不懂你,晓峰那样对你死心踏地,你不接受他也就罢了,有必要这么利用他吗?”说到这里,印辰悦也开始为孔晓峰抱不平,孔晓峰对贺诗恋有多痴情他是知道的,也见过贺诗恋对他有多无情,兔鄙夷。

“与你无关,我只问你究竟肯不肯高抬贵手?”贺诗恋的眼睛里射出两道犀利的光色。

印辰悦俊眉高挑,墨眸轻眨,嘴角拉出一道决然的弧线:“要我向警方作假,说是他误伤,不可能,我不会让他有机会再接近她,让她受伤。”

“哼。”贺诗恋撇了撇嘴角,黑得发亮的眼睛里发出两条万火的光:“好,印辰悦,算你狠。”说完就转过身子。

“等等,有句话我提醒你,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贺诗恋稍定了一下,然后毅然的迈开了步子。

街道上车行人往,穿行于各自的往返之地,来去匆忙,贺诗恋失魂落魄的游走在大街的人行道上,才不过半日,她就谐受了两埸致命的打击,而这一切全部都是拜游伽所赐,越想就越气,越气就越恨,怒火一下子就冲毁了她所有的理智,女人一旦失去了理智便会变得不可理喻,贺诗恋心怒之下就拦了一辆车赶往摩天大楼。

摩天大楼,二十三层,游伽正在向叶离作着检讨,挑轻减重的把自己来新夏的灴因,以及和印辰悦从相见,相识,相处,然后到结婚,离婚的过程简单的说了一遍,叙述得极为平淡,只失去孩子的那一段被她深深的掩埋起来

叶离认真的听着游伽说的每一个字,尽管对她的鲁莽有些生气,但毕竟她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也有了自己的看法和想法,不是他能够左右的,再则他也舍不得责备她,所以只得叹了口气全盘接受。

说完整件事情的经历,游伽的心也终于释然,这样她就用不着天天抢心着哪一天自己会被揭穿,看来有些事情还是说开了比较好。

当两人终于又恢复到兄妹之间亲和状态的时候,贺诗恋‘怦’的一声,用脚踢开了叶离办公室的门,然后迅速的冲到游伽而前,接着抬起手,毫不犹豫的给了游伽一个巴掌。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室内的两人都来不及作出反应。

直到感觉面上的疼痛,游伽才条件反射性的摸上面颊,但是这一记耳光却让她觉得十分莫名其妙。

然而游伽还没想到要说什么,或者要做出回击,又听到一个巴掌响起:“贺诗恋,你今天发什么夺,吃错药了是吧,不要以为你帮了我就可以这般的为所欲为。”说完转身对上游伽,慢慢的俯下身子,将游伽覆在面上的手拿开,柔声细雨的问道:“快,让大哥看看,伤到哪了?”那样子真的叫一个心疼,从小到大,疼她疼得都舍不得动她一下,所以又岂能容别人当着自己的面这么欺负好。

叶离的这一巴掌打得贺诗恋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结,每一个毛孔都泛着疼痛,酸涩的泪水一卷一卷滚起在眼眶,然后一串一串落在地面,溅出一朵朵泪花,心里有千层浪在拍打,看着叶离对游伽的疼爱和对自己的疼毒,她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瞬间像全部开了口子,开始烫出血来,她可以不计较印辰悦毁了她的事业,可以不介意印辰悦不卖她人情,但是叶离对她如此薄情的态度却让她无法忍受,内心的伤痛和小时候那些黑间的阴影全部从五脏六腑的每一个角落里涌出,然后将她整个身体溺在其中,冲毁了她好不容易筑建的精神堤埧,声音如破晓的晨呜歇斯底里的朝着叶离吼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待我,为什么……”然后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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