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总裁房

作者:沁沐星辰

映晖大厦十八楼副总办公室里,印辰悦正襟危坐在办公椅上,一脸郑重严肃,认真的听着助理的报告,经过几天的疗养,右手的绷带已经拆除,只是还不太灵活。

“副总,市政府将蓝湖岛改建计划提前了,据最新消息透露将在下个月10号进行公开招标,招标仪式会在蓝湖岛举行,最后结果以技术指标和报价的综合评分共同决定,我们公司已经拿下了此次计划的几个附属小case,所以市政府那边很希望我们可以将主体设施部分也一起竞标下来。”助理手持着眼镜边框,额上的抬头纹有一条没一条的若隐若现,面上稍稍有些激动。

新夏是一座南面临海的城市,蓝湖岛是一个离新夏约500公里的孤立岛屿,因为其四季长青,环境优美,气候宜人,所以新夏市政府决定将其改成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村,一来可以将部分居民迁移,缓解新夏市土地资源紧缺状况,二来一旦度假村建成就能够提供不少的就业岗位,解决新夏部分人士的就业难题,除此之外,还可以为新夏人民提供一个很好的放松休闲的场所,同时带动消费,拉动内需。

蓝湖岛改建计划是新夏市筹备了五年的浩大工程,也是映晖整整期待了五年的案子,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映晖投入了很大的人力和物力,如果可以拿下主体设施这一块,那么就能很容易和政府保持长期合作关系,这对于一个公司的发展史非常有利的。

对于这次竞标印辰悦十分重视,也是他第一次把视角投入政府这块领域。于是将身体坐直,眉头紧紧地凝成一团,郑重的问道:“这次我们劲敌有哪些?”

助理挑起稀拉的眉毛,将文件夹合在胸前,抬起玻璃片后深邃的双眼,有点顾虑的回答道:“heantstan和杜康。”

印辰悦有些吃惊,heantstan是他意料之中的对手,叶离也同他一样,对这个机会亦是觊觎已久,只是杜康在新夏的地位根本不值得一提,而且前些日子还传出过破产之说,墨色的瞳孔中闪过一抹疑惑的光:“杜康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实力?”

助理犹豫了一小会,然后慢条斯理的解释道:“前不久杜康已经被美国F**C集团买下,成为了其名下的子公司,听说F**C集团已经将这次的蓝湖岛改建计划列为其在新夏立足的第一步,凭借F**C的实力和技术,我想它可能会是一匹黑马,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印辰悦面上凝起一层霜,想不到先前还是合作伙伴现在竟然会成为竞争对手,不过夜怪自己太疏忽了,这段日子他一个心的扑在游伽身上,对外面的事情也没有来得及关注,以至于商场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他都不知道,眼睛里闪过一束精明的光,立声问道:“F**C这次派谁过来?”按照常理推测,这么大的案子,而且涉及到报价,heantstan叶离定会亲自出马,至于F**C会让谁来接手这么大一个山芋他必须清楚,毕竟和叶离有过几次交手,大家对彼此还算清楚,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这个工程拿下,但心里还是有些底的。

助理微微的摇着头:“目前还不知道F**C没有透露,但应该会是一个厉害的任务。”

“有没有可能是卫勇?”倘若是卫勇的话那么他还可以提前有个准备,毕竟是忘年之交,很多东西都了解一些。

助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以多年的经验推测道:“这种可能性不大,卫勇只是F**C的技术总监,而且听说F**C内部有纷争,卫年不会给他这么大的权利让他培养地区势力,所以应该不会是他。”

听得助理的分析,印辰悦也觉得十分在理,左手食指的第二关节抵着唇,很是认同的点点头,因为和卫勇关系要好,所以对他的家庭情况也知道一些,卫勇有两兄弟,当年父亲的遗嘱把F**C百分之五十二的股份给了大哥卫年,所以卫年理所当然的成为了F**C的执行总裁,那个时候卫勇才刚刚大学毕业,所以只能在F**C当个技术总监,由于卫勇当年年轻气盛,太过于锋芒,加上又无靠山,因此在F**C倍受排挤,使得满身才能无处使,这个卫勇曾经也和他说过一些。

一个男人自然有抱负有野心,卫勇当然也不例外,因而这次打开新夏的市场,印辰悦断定卫年绝对不会给卫勇这个平台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倘若一旦卫勇有了自己的团队和势力,卫年就控制不了他,就会对他的地位造成威胁,任何一个高层领导都不会让这样一件事情发生。

故而这次F**C的代表是谁就让印辰悦十分有兴趣,他当然知道卫年是肯定不会亲自前来,尽管心里有疑,但是没有结果的猜测他还是不想去浪费时间,思考了一会,又抬眼问道:“这次大概要多少时间?”

助理又将合起来的文件夹打开,低下眉眼用笔轻轻的划了几下没,继而抬起头:“竞标分为两轮,第一轮在下个月10号,13号会决出进入最后筛选名单,第二轮竞标是在18号,第二次竞标前,各公司可以调整各自的报价。如果我们公司有幸可以拿下这个工程的话,还要进行大概为期一个月的土质勘探以及材料选配和运送,因为现在去往蓝湖岛还没有开通专线,所以只能由政府提供的客轮前往,在船上来回大概需要三天时间,这是比较紧凑的数字,倘若其中出现意外情况,可能会将时日拖延,计划要2个月时间,下个月5号政府会让蓝湖一号送各企业代表一起前往,所以时间很紧迫。”

“好了,知道了,这几天我会把公司接下来的一些事宜都安排好,在我去蓝湖岛的这段时间里,如果不是特别棘手的事情就由你和部门经理解决就可以了。”

助理点头答道:“好的,没什么别的事,那我先下去了。”

“去吧。”印辰悦两手十指相交,抵着下巴轻叹了一口气,两个月,虽然不能确定是否可以将这个工程拿下,但是他不得不做好打算,按照助理的这种算法,他就要离开新夏两个月,也就等于两个月不能见到游伽了,想到这里,印辰悦心头有种没落之感,他想也许这就是老天的安排吧,但是不管怎么样,有件事情他还是必须先去解决。

敞亮的空间里几净道明,乳白色的地板在秋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柔和的光泽,三面的落地窗可以透视到各个方向的建筑,午后的阳光有些懒散,静静地从窗外洒进,落下一地鲜亮,星巴克里,穿着得体的服务员带着职业的笑容为客人们服务着,室内飘忽着贝多芬的钢琴曲,优美撩心。

周梦珊左手捂拿着咖啡杯的一角,右手握着勺一圈一圈搅拌着面前的卡布奇诺,低沉着头没有说话。

印辰悦背靠着椅子,经过长久的酝酿,终于开口对着面前的周梦珊说道:“姗姗,我们别再这样纠缠了,你现在还年轻,凭借你的

条件要找个比我好的男人应该不是问题。”

周梦珊悠然的摇着勺子,她知道今天印辰悦不会是找她来喝咖啡这么简单,上次的话他没有说完就因印亦枫而阻断,后来也没有再提起,她以为他是不记得了,或者其实心里还是对她有一些眷恋,可是今天这样庄重的跟她摊牌,让她不禁有些无所适从,只是现在让她说放弃真的太晚了,于是抬起秀眉,保持着仅存的一丝高傲问道:“和你住在一起我是打扰了你的生活还是对你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让你这么不待见?”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耽误你,其实前段时间我有尝试让自己接纳你,甚至强迫自己再爱上你,但是我真的做不到了,所以也不想再伤害你,因为我不想骗你,也不想骗自己。毕竟感情这种东西不是靠意志和理解可以左右的。”印辰悦的态度很真诚,他也是想了很久才决定这么做的,她知道周梦珊骨子里有怎样的高傲,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姗姗,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值不值得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不用劝我,我知道自己再做什么,而且对自己的抉择我从来不会后悔。”周梦珊放下咖啡杯,眼神却异常的清明笃定。

印辰悦摇摇头,还是一贯平和的口气:“可是我现在不是四年前你爱的那个印辰悦了,我的心已经变了。”说完脑子里幻现出游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既然游伽可以让你在一个月里变心,那你为什么不可以给我一个月的机会,就是我曾经犯过错误,但也没有到罪无可赦的地步吧,你这么对我是不是太残忍了。”原本平静的面上还是禁不住泛起了点点的涟漪。

“姗姗,你这么就不明白呢,这和时间没有关系。”印辰悦反驳道。

周梦珊握着的勺子突然一松,铛的一声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但她没有去理会,而是面沉如水对上印辰悦淡淡的问道:“那和什么有关系?”

印辰悦知道,不把话说明白是没有办法让周梦珊彻底死心的,虽然清楚她不是个喜欢死缠烂打的女人,但是她的高傲和要强不会让她如此的善罢甘休:“这么和你说吧,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是纯粹的为了恋爱而恋爱,我们相互喜欢,彼此产生好感,然后自然而然的在一起,就像每天一日三餐一样,到点就吃,四年对你的等待里,我心里只是有一种寄托,希望你能回来,没有过那种牵肠挂肚,饭不知味,夜不能寐的感觉,甚至会因为工作而将你忘记,忽略你的存在,而对她,虽然我们只在一起呆过一个月,可是工作的时候我会因为想她而分神,晚上枕着她的名字才可以入眠,和你恋爱的时候,只想牵着你的手,带着你像其他情侣一样享受浪漫的旅途,而见到她,却极度想抱她,吻她,要她,想拥着她一起走完一辈子,你和布鲁斯结婚的时候,我也曾消极、难过、愤慨过,可是当听到她说要和我离婚的时候,我的心却是惶惶、害怕、和恐惧。我不能否认我曾经爱过你,可那种爱就像是夏日雨后的彩虹,很绚烂,却让人留不下记忆,但是她的一个笑容就足以在我心里刻一辈子。”

这一席话将周梦珊整个人顿时变成前年寒冰,冻得她全身都发颤。如此强烈的对比,如此深刻的描述,酸意直泛心头,可是心高气傲的秉性却不由得她低下姿态,嘴角拉出一条弧,眉眼清隽的问道:“可以告诉我,我到底输在哪里吗?”论长相,自己不逊色于她,论才华,她们各有所长,唯一不及她的只有家世和出身。

“你们都很优秀,没有所谓的谁更好,只是选择人的偏向而已,好了,姗姗,话我已经说明白了。”说完从放在一旁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递送给周梦珊:“这个画廊是我以你的名字注册的,地址上面有,产权是你的,一个礼拜后,我要去蓝湖岛出差,可能要两个月以后才能回来,所以这段时间希望你能好好的调整心态,愿你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言毕站起身,拿着公文包和外套就出了咖啡厅。

背还是那个背,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心已经不再属于她,文件拿在手里,轻蔑的一笑,这就是她周梦珊想换回的东西,这就是她用心得到的东西,高傲的头再也仰不起来,只有那圈圈的热泪簌簌滴落在咖啡杯里,与黑色的液体融为一体。。。。。。

夜色漫漫,银月皓皓,华灯染上新夏的上空,演绎着夜生活的梦幻魔曲,轻扬酒吧里,暗弱的几束光线来回的洒在舞池之中,照着一张张极度疯狂的脸,白昼的劳累,亦或是内心的压抑,仿佛希望在这一刻全部倾泻出了,高分贝的尖叫,狂热的扭摆,是一群人的狂欢,然而狂欢的背后却只有她一个人的孤单。

自从被叶离打了那一巴掌,贺诗恋已经几天没有去上班了,手机也关了机,每天在酒吧里醉生梦死,她已经忘了自己是第几个晚上趴在这里摇着酒杯听着那不知名的钢琴曲,看那些男男女女肆意狂妄的宣泄。

吧台里,各自形状的酒瓶在调酒师手里听话的绕着圈,看的贺诗恋有些眼睛泛花,眨起两片长长地睫毛,盯着面前的酒杯,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于是对着服务员大声喊道:“再给我已被威士忌。”

“小姐,你今天已经喝了十杯了,不能再喝了。”老板好心劝说道,这几天贺诗恋每天都是最早一个来,然后最晚一个走,所以老板对她印象很深,从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可以看出她肯定受到了什么严重的打击,只是来这种场合的人,要不就是心里有事无处发泄,要么就是贪享安乐。不论是哪一种,他都只是一笑而过,因为每个人都有各自不一样的经历,和不同于别人的故事,无须去探究,这也是一个酒吧老板的职业操守,只是看着贺诗恋迷幻的样子,仿佛想一口气把自己溺死在酒力一般,因而就免不了有些担心。

贺诗恋抬起被酒精烧得通红的双眸,迷离的看着老板,很不客气的回答:“怎么?怕我付不出钱,你放心,我不会赊欠。”说完从手袋里拿出一卷红色的票子推向他:“给你,快给我拿酒。”

老板只得无奈的摇摇头,这种事情,他见到不止一两次,劝说也不是第一回,只是最后都会成为一句空谈。

“哟,这妞不错,长的挺正点的,来让本公子我好好瞧瞧。”一男子嘴里叼着根烟看着正摔着酒杯的贺诗恋,一边轻笑一边看着跟在身边的随从

其他人随即也发出啧啧的惊叹之声。

“服务员,给我来一瓶酒,我想陪这位小姐好好喝喝。”说这话时坏主意已经上心了。

服务员很快就把酒递了过去,男子将酒拿在手上,很娴熟的启了瓶盖,接着把贺诗恋刚刚喝空的酒杯加满:“来,我请你,好好喝。”

贺诗恋抬起迷离的眼睛,一头卷发扫过玉肩,瘫软的身体滑下座位,拿起吧台上的那杯红色的液体,挥手朝男人面上一丢,然后穿过面前的人墙扬长而去。

众人都面面相觑,知道男子发出愤怒之声:“FUCK,臭**,给我追。”边说边朝门口冲了出去。

贺诗恋摇晃着身体刚走到门口,就被一群人给围堵住了,不论她怎么走都走不出去,而且圈子越来越小,接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将她困在其中,怎么也冲不开。

“臭娘们,给脸不要脸。”男人丢下嘴里的烟,将贺诗恋一手提起,两只眼睛里闪着凶光。

“你放开我。”贺诗恋叫嚣道,手用力的想掰开男子的魔掌。

男子轻蔑一笑,大声道:“放开你,可以啊,今天晚上把你大爷我给伺候舒服了,自然就放了你。”接着就是一阵***的笑声。

贺诗恋脑子淤血了,只想着脱身,也没顾忌那么多,一口便咬上男人的手,真真的落下一圈深深的牙印。

这一动作顿时把男子给惹火了,于是一个巴掌甩在贺诗恋的脸上,一边甩着手,一边指使着一起的随从:“给我好好的教训,往死里打,他妈的,牙尖嘴利,简直是属狗的。”

接着就见几双黑色的皮鞋辗上贺诗恋的身上,继而就听见撕裂的惨叫。

“你们这群混蛋,都给我住手。”游伽和言玉玲刚刚逛完街,言玉玲因为要值夜班,所以回了映晖,而游伽正准备回家的,刚好路过轻扬酒吧,原本是想进去看一看的,却在无意中遇到了这一幕,先前并不想多管闲事,后来听到贺诗恋的声音,接着仔细一瞧,才认准是她,于是奋不顾身的冲进了人墙之中。

见有人阻拦,打手们就都停下了手。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一个女人,还有点人性吗?”看着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贺诗恋,游伽心里不由得生起一丝同情。虽然那天被她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巴掌,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看到自己的大哥回敬了她一个耳光后,她失落而去的身影,游伽心里有一丝莫名的触动,这几天叶离一直在找她,可是她的手机一直关着,去她的家里也不见人影。

男子摸了摸下巴,两只眼睛立刻从贺诗恋身上转向游伽,沉声一笑:“今天我可真是有眼福啊,不过好像性子都挺辣的,就是不知道***怎么样。”说着便走到游伽面前,轻佻的一笑:“小妞,今天晚上陪陪本大爷可好?”

“滚开。”游伽不予理会,俯身要去扶贺诗恋,却被男子一手给拽住:“想这么便宜就从我手里把人带走,门儿都没有。”

“你想干什么,把你的脏手拿开,要不然我喊人了。”游伽的脸立刻变得通红,终于感觉到了害怕,两只眼睛带着恐慌环视着四面的人。

男人一声轻笑,凑到游伽面前,呼呼的热气扑打在她的脸上:“喊人,好啊,你喊啊,就是不知道你的声音够不够响亮。”继而是一阵放浪的笑声。

然而当游伽正不知如何脱身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传进了圈子里:“今天又是谁惹了我们的卢大公子了。”印辰悦缓步走到众人之中,因为就要去蓝湖岛了,所以晚上约了子嘉和褚岳文他们打算好好聚一聚,却不曾想到刚一到就碰到这样的事情。

卢烈回过头看了看印辰悦,勾嘴露出一个习惯的笑容:“辰悦,你好久没来了吧,你先进去,我等会去找你,先把这收拾完。”言毕就对上游伽。

“卢烈,不知道我的女人今天哪里惹到你了?”印辰悦边说边走到游伽的身旁,手很自然的搭在她的肩膀上。

游伽轻瞄了一眼印辰悦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眼睛里即刻升上一抹血红,想要大骂,却又害怕卢烈轻举妄动,只得按捺住性子。

听得这话,卢烈五指立刻一松,下巴一拉:“我说这里怎么会出现如此正点的小妞,原来是你马子,你小子艳福不浅,不过你这马子的性子倒是挺烈的,回家得好好***一下。”然后眼睛瞄向贺诗恋:“辰悦,既然这个是你马子,看在咱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可以不计较,但是那臭娘们我可给不了你这个面子,我这手被她咬的可能得住几天医院了。”完全的夸大其词。

在商场爬摸滚打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卢烈这话背后的意思,放游伽算是给了他面子,那么要放贺诗恋就必须得付出点代价了,于是扯着嘴咧出一抹笑:“大家能这么聚在一起,挺不容易的,何必为了这么点小事毁了心情,多伤感情,这样吧,今天晚上各位兄弟的酒水就全部由我包了,大家尽管畅饮。”印辰悦说完将手从游伽的肩膀上拿下,然后取出笔填了一张支票塞到卢烈胸前的口袋里,接着拍了拍他的肩:“如此佳景浪费在这里多划不来,进去玩吧。”

卢烈瞄了一眼口袋,刚才印辰悦填的那个数字他还是非常满意的,见好就收,于是扬手一招说道:“说得也对,大好的春光浪费在这里多不划算,,哥们几个咱们进去。”

“玩的开心。”等一行人的身影终于消失,印辰悦才叹了一口气回头对上游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印上了他的脸。

“印辰悦,你什么时候可以玩点新鲜的,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卑鄙无耻的人,请你立刻坐镇面前消失,滚."只要看到印辰悦,游伽立刻就仿激的将他曾经的言行和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也没有仔细的考虑前因后果.

印辰悦木然的看着她怒火四射的眸子,双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又是一卷苦水泛滥,顷刻间发现自己现在做什么都是错的,而且越做越错,心里暗笑道报应,果真是报应.

"听不懂人话,我让你滚啊.)只看着这张脸,她就觉得恼怒,国什么他只会让她一次一次的失望,一次一次的受伤,如今他已经磨光了她对他所有的感情,有的只有厌倦和恼怒.

到底是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还是他们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印辰悦在心里问着自己,黯然的转过身子,不敢再与她的双眸相对,不敢再去看她带着怒意的脸,因为怕自己会忍不住,怕自己会再做出什么傻事来,也许他们已经走到了一个死角,只能散场,也许这就是老天安排的结果,伤害了就是伤害了,是永远也愈合不了的裂痕.印辰悦右手抚着心,一层雾气漫上了眼眶.但愿她能幸福.

游伽看不到印辰悦的失落黯然的脸,也感受不到他此刻内心的痛楚,因为女人一旦对一个男人下了定义,就很难用客观的眼光去看待他,见印辰悦的身影终于远去,游伽才回过头,此刻贺诗恋已经摇晃着直起了身子,但见她面容不清,两眼失神,头发凌乱,衣裙已被染上了一片刺目的血色,走路也一瘸一拐,十分狼狈,看行淳伽的心有些隐隐泛疼.连忙上前扶住贺诗恋的胳膊:"小心点."

贺诗恋抬起空洞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游伽,脸色突然巨变,两手用力的将游伽推开,声音尖锐而愤慨:"你给我滚,给我滚,我不要你管."

游伽以为贺诗恋是因为喝多了才发脾气,怕她出事,又立刻上前去,将她一把抱住.

因为酒精作用,加上刚才被人身虐,贺诗恋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但是一看到游伽的脸,她就心里来气,压抑了十几年的秘密终于像山洪暴发一般全部坍塌,开始语无伦次吐露出真情:"游伽,你为什么要来新夏,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游艺室伽的身子一颤,脑子里轰然作响,她来新夏不过才两个月,与贺诗恋也没有过多少交集,仔细想来也不过是一个月前的那场舞会,而那场舞会明明受害的是自己,两个天各一方的人,她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去毁人的一切,而且她们之间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深的恩怨.

"游伽,你有那好的家世,从小生活在蜜罐子里,有父母的疼爱,亲人的关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为什么不好好呆在你的新加坡,偏偏要来搅乱我的生活,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游伽完全不能理解此刻的贺诗恋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是听着她对自己的诠释,那恨意又不像是无中生有.只是她又没有办法去和一个已经推动了逻辑和理智的人交流,唯有耐心的听着她继续说着.

"你知道没有父亲是什么感觉吗?小时候每次听到别人叫爸爸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我也有爸爸多好,后来那个女人告诉我,我的父亲竟然是heanstan的总裁贺廷宣,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有多高兴,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个这么有钱的父亲,可是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幼稚,多可恶,他根本就不肯认我,甚至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九岁的那一年我到公司总裁去找他,却被保安毫不留情的从摩天楼里丢了出来,你体会过被自己的父亲遗弃的滋味吗?"说着贺诗恋身体的力量就软了下来,眼泪簌簌的往下落.

"父亲不要也就算了,可是那个女人竟然也将所有的怨恨罪加到我的身上,她自己不高兴的时候就对我手脚相向,她认为因为我不是个男孩才让贺廷宣不肯认我,是我碎了她有金钱梦,让她不能一辈子住豪宅,贪欢享乐,所以从小我不知道什么叫母爱,不知道当别人叫妈妈时候的那种兴奋是由何而生,六岁我就被逼着给她做饭,为她洗衣服,每次她带男人回家的时候,不论是炎夏还是寒冬,我都得在屋外站整整一个晚上,好多次我都想和她同归于尽,可是每次汉我拿刀站到她床头的时候,我却下不了手,只因为她生了我."

"那个男人把她带走的那一天,我被她硬塞到一个小木箱里,她不许我出声,说是如果我说话就氢我闷死.我知道她要走了,所以虽然那天我的身体好疼,骨头压得很累,可我还是忍一下来了,因为我没有打算跟着她,她也不会要我,可是当她走后我才发现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生存,我摆脱了她,却也真真切切的成了一个孤儿,举目无亲,面徒四壁,这种感觉,你有体会过吗?"心底那从来没有说出来的故事终于一点一点的从牙缝里蹦出.

游伽抱着贺诗恋终于慢慢的软下来,在她的眼里贺诗恋一直是那种干练、聪慧、坚强的女人,却想不到她会有着这般惨痛的经历,更让她不曾想到的是她竟然会是贺廷宣的女儿,也就是说,其实她是中离同父异母的妹妹.

贺诗恋没有停顿,继续哽咽的叙述:"十四岁那年,我碰到了他,我生命中第一个对我那么笑的人,笑得那么温和,那么亲切,记得那一顿午饭我吃得一塌糊涂,可是看着我脏兮兮的脸,他却一点也不介意,拿起纸巾为我擦拭,他为我安排了信息给了我上学的机会,为我提供了良好的生活条件,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人生才终于洒进了阳光,才知道什么叫开心快乐,可是当我知道他是heanstanu新上任的总裁,我同父异母的哥哥的时候,我的心里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我还有这么一个亲人,可是我又怕,怕他和父亲母亲一样,不要我,所以我就努力的让自己变迁优秀,让自己变得被需要,我以为他只对我一个人那样好,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不是,还有人在了以上中占着更重要的位置,那个人就是你,每次当他提到你的时候,他就会笑,笑得好开心,会把你的每个细节描述的清清楚楚,所以从知道你是他从小带大的妹妹开始,我就恨你,我嫉妒你占有他的时间,嫉妒他对你的好,因此他每在我面前提起你一次,我就把对你的恨新发展也加深一层,我经常拿自己和你在他面前作比较,可是那天我终于发现无论我所有的念想也浇灭了我对未来和人生的全部期望。

说到这里,贺诗恋的眼睛里突然折出一道扎人的寒光:“游伽,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可恨,你让我恨到想要亲手杀了你,可是想不到你竟然命那么大,晓峰的刀子没有扎进你的胸膛,却被印辰悦给挡住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命里那么多贵人,你让印辰悦抢了我的模特,害的晓峰坐牢也就罢了,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来抢我的哥哥,你有那么多人疼爱,为什么不可以把哥哥让给我呢?”说着便使尽全身的力气,死死地掰着游伽的肩膀,剧烈的抖着她的身体,只差不能把她活生生的给揉碎。

游伽脑子里一片茫然,任由贺诗恋发泄着,因为她完全被这样一席话给弄晕了,,她无法切身体会贺诗恋的遭遇,也没有办法感受她对叶离有着怎样深厚的感情,更不能理解她现在偏执的情绪,曾经一直以为只有爱情才会让人产生这样的冲动或者走那样的极端,却不曾想到,一份亲情也可以把一个人的思想牵绊成这个样子。

“游伽,你为什么要那么贪心,那么自私,你的生活那么的多姿多彩,你要什么有什么,可我只有一个哥哥,只有一个哥哥。”此刻的贺诗恋情绪再也不受控制,泪花打在脸上已经完全将她先前的果敢和强势给压下:“我只想陪在哥哥身边,可是你却把我唯一的东西给抢走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说完使出仅存的一点力气将游伽往后一推,摇晃着身子转身奔向正川流不息的大道。。。。

游伽身体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然而当她站起身来的时候,贺诗恋已经踉跄的站在了大街正中,当好想要冲进去将贺诗恋拉回的时候,突然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从对面传来,接着便看到贺诗恋的身体缓缓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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